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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会签吧,我写了,你签个名,到时可有法律管着呢。”

    桃子这样说,也是想吓住他,免得他日后生变。

    “少给我提法律,那都是你们有钱、有势人玩的,咱土牛木马,就认钱。”说着,牙齿咯嘣一咬,啤酒盖崩到了远处,他像是八辈子没喝过啤酒似的,提起就灌。

    桃子匆匆写好,黄大伍看也不看,问:“有印泥没,我摁指头印。”

    见桃子纳闷儿,黄大伍振振有词道:“我不会写名,到哪儿都是摁指头印,省事。”

    这种地方哪来印泥,桃子正急着,黄大伍忽然说:“拿你的口红,那玩意儿比印泥好。”

    等摁完,桃子把口红一扔,掏出钱,递了过去。

    黄大伍没急着接钱,而是跑过去,捡起口红,揣在了怀里。

    他的目光再一次**地盯在桃子身上。

    桃子忍住不快,耐心等黄大伍数钱,没想数了一半,黄大伍突然叫起来:“咋又拿了一半,你是不是想耍赖?”

    桃子紧张道:“咋是一半,你数数,不是整十万吗?”

    “十万,你说得轻巧,那么重要的事,值十万?讲好了二十万的,一分也不能少。”

    “你——”桃子意识到上了当,可她不甘心,争辩道,“一半不是上次给你了吗?”

    “那不算,你让我等了一月,钱早花光了。”

    “你……无赖!”

    黄大伍叼上烟,悠然地吸了一口,回应道:“我无赖,比起你男人,我简直是大善人!”

    桃子想把钱抢过来,可黄大伍抱得紧紧的,两眼凶恶地瞪住她:“听好了,再拿十万,一个星期,我可没时间跟你玩。”

    “你……你……”桃子气得说不出话。黄大伍阴笑道:“就这点钱,比你男人命还重要?我早打听过了,要是真说到公安局,你男人,哈哈,吃枪子吧。”

    桃子终于懂了,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一个无底洞。

    可是除了依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而此时,郑源也在另一个地方痛苦地忏悔着。

    下午,郑源又去了医院。苏紫还是下不了床,她的腰那天晚上让歹徒打伤了。看他进来,挣扎着欠起身。郑源赶忙示意苏紫躺下。苏紫的婆婆颤颤地扶着媳妇,唉声叹气的样子让人十分伤心。郑源已经没有多说的话,每次看到苏紫,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愧疚。当然,这份愧疚苏紫至今还不明白,在她眼里,郑源的每次到来都是一份感动,一份难得的关心。为此她深深不安。作为一个职工家属,郑源真是对她太好,好得她都不知该怎么谢。所以她坚决拒绝搬进新房,那不是她该得的,她要的,只是一个说法,这说法跟郑源无关,是那些害死她丈夫的人,他们得付出代价。

    谁知这路是那么漫长,漫长得几乎让她看不到希望。还是婆婆说得对,天下衙门朝南开,没钱、没权你别进来。苏紫已经不再抱指望了,当她两次被马其鸣甩开,当她一次又一次被那伙人痛打、恐吓,她就再也不敢抱指望了。再告下去,她会疯掉,会让绝望和痛恨杀死。其实她知道,自己离疯已经不远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她的精神就会崩溃,为丈夫,为这个不平的世界,彻底崩溃。

    可恨的是,那伙人还是不放过她,那天晚上,她刚给公公烫完脚。公公的身子越来越差,自己连脚都洗不了,精神更是恍惚,可怜的老人,或许他也很快会跟着儿子去。一想这些,苏紫就睡不着,躺在床上瞪着夜色发呆。就在这时候,院里突然响起腾腾两声,是人跳进院墙的声音。苏紫刚喊了声公公,两个黑影便扑向她,明晃晃的刀子逼着她,问她到底认不认识朱旺子,朱旺子给她的东西在哪儿?

    又是朱旺子!已经有好几次,有人跟她提朱旺子,冲她要朱旺子交给的东西。天啊!她哪认识朱旺子!她只知道有个季小菲,有个李春江,是他们告诉她丈夫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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