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山海路 第五章:清水出芙蓉

    慢慢山海路 第五章:清水出芙蓉 (第2/3页)

睛一亮,问道:“这是真的?他是如何做到的?”

    曹家瑞点点头,“这是千真万确啊,史书都记载着呢。具体是如何做到的我不清楚,只知道在世间的江湖,有些拳头极硬的江湖大宗师,并不怕那些山上人,反而这些年江湖中出现了几位震天一样的人物,山上神仙见着他们也要绕着走。”

    韩东来道:“那我怎么听说山上神仙有呼风唤雨排山倒海大神通呢,一个江湖大宗师就能奈何的了?”

    曹家瑞道:“也许有把,那也应该只是凤毛麟角。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韩东来笑道:“好小子,读的书还挺多啊。怎么?也想去修仙?”

    曹家瑞摇摇头,“韩二哥,你不知道吧。一半上山修行的都是些可怜人,比如小时候家里养不起啊,父母走的早的,无家可归没有依靠的人,我父亲尚在,肯定不会去修什么道的。”

    吴修点头笑道:“曹家瑞,你的理想是什么?”

    曹家瑞思量道:“我的理想啊,当然是中得三甲头名,然后当官,当好官!”

    韩东来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得加油喽!”

    曹家瑞郎朗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小河涓涓,人影弯弯。

    三人相谈甚欢,走入曹家。

    第二天清晨卯时初,曹家夫人出殡。孝子曹家瑞披麻戴孝走前棺材正前方,吴修和韩东来被安排为扶棺之人。出殡的队伍很长,前方有锣声开道,队伍中大多都是邻里和亲近之人,都举着花圈。在山下,死人为大,今天从家里到坟山的一段路是棺中人的最后一程,吴修向后看了看长长的队伍,有这么人来送,走的并不孤单。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曹母睡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清风镇,希望能庇佑后人吧。

    吴修和韩东来在中午吃完了饭,离开了清风镇。在那条高高的山路之上,两人俯瞰清风镇,清新静谧,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太阳下山,两人回到了官道,打听了千方镇的所在,经过合计,两人今夜就顺着官道,先进入千方镇的那条岔路再说。夜晚就露宿在野外。离千方镇还有一百五十余里路,明天早上出发,夜晚是绝对能到的。所以今晚两人并不着急赶路,在去千方镇的那条小路上,在一个山涧边上,两人生了一大堆的篝火,吃着干饼,喝着从清风镇灌来的米酒。

    深夜,林中静怡。二人围着篝火,迷迷糊糊,就算是睡了。

    还未到春天,便有鸟儿叽叽喳喳欢叫,两人几乎同时醒来,喝着山涧水,吃着干饼,收拾行李,准备赶路。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这一跑就是四十余里,两人都大汗淋漓,好不痛快。

    中午时分,两人就已经接近了千方镇,可是此行的目的地却是千方镇黄家村,问了几个来往的商贾,没人知道。于是继续赶路,在正午之后到了千方镇。千方镇既没有洛水的繁华热闹,又没有清风镇清新静谧,总之给人感觉的很破,很嘈杂,房屋都以低矮的土房为主,并无定式。

    打听了几个路人,才有人知道黄家村怎么走。千方镇再往北二十里,属于真正的乡下了。于是二人调转马头,开始赶路,这越走就越揪心,一个字,穷,实在是太穷了,沿途所见的村庄破碎,房屋歪斜,似乎一场风雨就可让那些破旧的房屋四处飘摇。终于在翻过了一座山之后,见到了黄家村的真面目,只有十来户人家,都是土房铺着茅草。十里不同音,虽然官话大多数人都会说,但是一些老人仍旧说着本地的方言,好不容易才问到了黄二的家在哪里。

    七拐八拐,在一个高处终于是见到了,只有三间土房的房屋门口有竹子插成的围栏,再用藤蔓细心的系着,院子里有几只晃荡的土鸡来回啄食,见到有人便四散去了,旁边单独的小土屋应该就是厨房,傍晚时分,炊烟袅袅。

    吴修和韩东来推开竹子编成的低矮小门,进了院子,

    “有人吗?”

    不多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个脸上有些黑灰的少女,她穿着的破旧衣服上满是补丁,头发也胡乱的挽着一个发髻,有几缕发丝散在两鬓,她眼睛很大很黑,仿佛幼儿的眼睛,明亮无暇,她挽着袖子,就那样的突兀的站在厨房门口,有些无助,有些脱俗。她用手腕轻轻拭了拭脸颊,微微侧过头去,轻声问道:“你找人吗?”

    吴修和韩东来对视一眼,终于是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少女是个瞎子,一个眼睛比正常人的眼睛还好看的瞎子,这里就是黄二家无疑了。吴修道:“我们是你父亲的好友,有些事情要与你奶奶说。”

    那少女忽然笑了,转身喊道:“奶奶奶奶,有人带来了爹爹的消息,你快出来啊。”

    吴修和韩东来沉默对视。

    从屋内走出一个年迈的老太婆,她驼着背,杵着竹子制成拐杖,步履蹒跚,明显是费力的加快了步伐,走到少女的身边,看向吴修和韩东来。吴修和韩东来也上前。轻轻跪下,又轻轻的磕了三个头。

    老太婆双手扶着拐杖,侧过头去,叹了口气,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但最终还是被少女听见了,少女着急道:“奶奶,你哭什么,你哭什么?我爹爹怎么了,你快说啊!”

    吴修和韩东并未起身,吴修道:“我们是黄二的军中兄弟,黄二他临终之际让我们有来给你磕头,老四他走的很安详,没有受罪。请老人家宽心,节哀顺变。”

    老太婆从怀里掏出麻布手绢,颤颤巍巍的擦拭眼泪,使劲点点头,“起来吧,起来吧,去了就去了,去的值当就好!”

    可是那少女突然就像丢了魂一样,开始大声哭泣,伤心至极,悲悯世人,她蹲下身子,手臂叠在膝盖,将头枕在手臂之上,泪水如汹涌的泉水,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喊着‘爹爹,爹爹’

    吴修和韩东来有些动容,可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老太婆抚摸着少女的肩膀,轻声道:“丫头,别哭了,起来吧,你爹爹去的值当,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说着,就要去扶少女,“丫头听话,不哭不哭。”可是她自己却是哭的更加伤心了。

    吴修和韩东来没有去劝,人之常情,任谁都会大哭一场的。

    少女似乎有些麻木,就一直蹲在那里默默抽泣,老太婆忍着悲痛在厨房忙活,韩东来在厨房帮忙烧火。吴修则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打量着四周。

    那少女忽然问:“爹爹他是怎么死的?”

    吴修思量一番,就道:“那天我们在战场杀敌,阻挡了敌人的几波攻势,最后大家都精疲力竭,没有注意就,就被敌军伤了。”

    少女又问道:“爹爹死的痛苦吗,难看吗?”

    吴修叹了口气,“不痛快,也不难看。就像睡觉一样就去了。”

    夜晚,四人围坐在破旧的八仙桌,吃的是面条,吴修从包裹里取出了黄二的军饷和抚恤金,交给了黄母。

    黄母问道:“这怎么这么多?”

    吴修接着就解释了黄二的军种和这么多钱的来历,最后问道:“老夫人,当地官府还没有通知你黄二的阵亡消息吗?”

    黄母摇摇头。

    吴修又问:“那军饷的一半是不是每月都按时送来了?”

    黄母依旧是摇头,“前两年每月送来一袋面和一包粗盐,也刚好够我们爷俩吃,这两年是我亲自去镇上去领的,军饷倒是没有见到。不过,我虽然老了,还是种着一些庄稼,养得鸡也能下蛋,每月去镇上用鸡蛋换点其他的东西,日子也还过的去。”

    韩东来问道:“黄二每月的军饷可是八十两,能够你们吃上好几年的,为何只有一袋面和一包粗盐?还有,我们黑甲营和其他的军种不一样,家里有老人的,每月都由官府派人送东西过来,这些事情你们没有去问过当地官府?”

    黄母欲言又止,但是那少女忽然说道:“问过,但是官府每次都是给一袋面和一包粗盐,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我们每年还要交税,没有钱没有粮,上面就来抓鸡,鸡没有了,上面就来拔奶奶种的庄稼,爹爹从了军,家里又没个男人,总是受人欺负。”

    韩东来以拳锤桌,骂道:“这些人真该死,贪官污吏,该死该死!”

    几千两银子虽然送到了黄家,有了这些钱,她们以后的日子就会过得很好,甚至能过上富人家的日子,可是黄母道:“丫头,明天拿着银票,村子里的人家,一家给一张,这些年没少受他们的接济。再去请村头的黄二爷,让他帮忙做个棺材,你爹的尸身不在,就给他立个衣冠冢吧。”

    那少女点点头,开始收拾碗筷,韩东来起身帮忙。

    吴修道:“老夫人,我和我兄弟就多留这里几日,明天我先去镇上将事情问问清楚,顺便在镇上请几个先生,给四弟的法事办的隆重一些。村子里都是本家,明天就都请过来吧,叫几个人帮忙,去镇上买菜卖肉,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送送四弟。”

    黄母点点头,“好好,人都没了,就不能舍不得花钱了,哎……”

    吴修沉默片刻,道:“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老夫人就吩咐,可不能见外。”

    黄母道:“也好也好,家里没个男人,我们爷俩一个老,一个瞎,有你们在我就省心了。”

    吴修想起一事,问道:“四弟临终之际叫我们给丫头找个家,老夫人可有什么想法?”

    黄母答非所问,“你们将我儿四弟四弟的叫,看上去你们也不过是而立之年,这是为何?”

    吴修答道:“我呢,是伍长,军中规矩,五人队伍的伍长就是老大,其余的呢就是按照进入黑甲营的时间来排的,黄二是我们中第四个加入的黑甲营,所以就在我们五人中排行老四。”

    黄母打量着吴修,“你可成家了?”

    吴修摇头。

    黄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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