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昏君

    第二百五十章 昏君 (第2/3页)

画栋的殿堂,似被血染的金丝笼。那鲜红色的牡丹花地毯似是沾了血的雀羽,那鎏金炉鼎金得刺眼,那凤雏玉璜白得浑浊。哪怕整室浮翠流丹,也让人心生晦暗。

    哪怕再多呼吸一口昭阳殿的檀香之气,何婧英都会觉得自己会被这檀香的香气憋死。

    何婧英顺手拿起折月剑走出昭阳殿,岁莲大惊赶紧跟了过来。何婧英冷然道:“本宫不会去找皇上。你莫非以为本宫要弑君不成?你别跟着本宫!”

    岁莲的脚步生生顿住,她忧心地看着何婧英,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岁莲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销金帐暖的日子,何婧英为何还是会不满意。

    绣满了璨金色纹路的织锦霓裳衣摆长长地曳在身后,所到之处之处见到何婧英的宫人统统跪了下来。

    他们怕她。

    何婧英觉得可笑。她做王妃的时候,人人骂她是妖女,人人唾弃她。她做太孙妃的时候,人人都以为她不得宠,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她是皇后,人人都怕她。

    权利、地位,她都有了。何胤虽不是辅政大臣但却是萧昭业的心腹,何氏一族终于重获荣光,成为大齐的第一世家。

    如果她愿意,只要她愿意低下头,她与萧昭业还能重归于好,成为这后宫独宠的皇后。

    但她却夜不能寐。

    她身在高处,俯览众生,但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无论她表现的多高傲,她只能是攀附着萧昭业的藤萝。

    而萧昭业,若让她来评价,她只能用两个字来评价,荒唐。

    那日在先帝灵前,她看见的萧昭业身上的怨气,并不是她的误解。

    大祥祭尚未过,萧昭业就在未央宫里召了十名舞姬歌姬。

    此事被何婧英知晓,她漏夜赶去未央宫,与萧昭业爆发了入住昭阳殿之后第二次争吵。

    先帝丧期未过,新帝登基未稳,此事若传到言官的耳朵里招来口诛笔伐。会让边境将士寒心,让朝中元老寒心。

    而萧昭业是怎么做的呢?何婧英还记得萧昭业那个笑容。他刚刚服用了仙丹,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他捏着何婧英的下巴,冷然道:“你不让她们伺候朕?那你来?”

    何婧英气得发抖,但萧昭业丝毫都不在乎,还将她的外袍当众轻轻挑落。萧昭业的眼中含着狠戾:“朕想杀萧云英一帮老臣拦着朕。朕想玩几个女人也不行?那朕这个皇帝做着有什么意思?”

    他逐渐癫狂:“朕忍了那么久。正阳门外,如果不是先皇撑了过来,在街头曝尸三日的就是朕了!你知道吗?朕夜夜都会梦到乱石岗的血。你没看到过,全是尸体,全是人,文皇帝的头就滚在朕脚边。但现在算什么?朕都当了皇帝了,先皇还给朕留了根刺,朕还偏偏拔都拔不得!”

    何婧英忍了又忍:“大战在即,军心不可动摇。王氏一族的税贡撑着国库,仗不知道要打多久,粮草兵马都需要国库撑着……”

    “够了!”萧昭业怒道:“连你也来跟朕讲这些大道理。你们都当朕三岁小儿,什么都不懂吗?需要让你们来教朕怎么做一个皇帝?”

    “法身,你无需如此……”

    萧昭业更加恼怒:“你不要这么叫朕!朕早就不是以前的南郡王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跟朕在一起,不就是为了你们何氏一族吗?朕已经给了你何氏荣光了,你给朕乖乖呆在昭阳殿里,好好做你的皇后!”

    “我既是皇后,便有劝谏之责!还请皇上做一个明君!”

    萧昭业眼中如同要泣出血来:“阿英,你就是算准了朕舍不得杀你是不是?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扫视了一众跪伏在地吓得发抖的歌姬舞姬。“不就是国丧期间,禁止宴乐么?不就是怕言官说朕不孝么?这有何难?”

    “徐龙驹!”他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这些歌姬舞姬:“赐酒。”

    何婧英浑身一颤:“皇上!怎可再造杀孽?”

    “杀孽?”萧昭业笑笑:“区区几条下贱人命而已,算什么杀孽?”

    他笑嘻嘻地看着何婧英:“哦,朕忘了,皇后有孕在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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