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伯阳候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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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的一声,似乎有弦断了,有记忆从脑海深处汹涌而来,楚莲若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这些,不是她的,是属于楚莲若的,真正的楚莲若的……

    你的灵魂没有完全离开了,为何这种情绪如此强烈?

    半晌,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只缓缓的等着那记忆的潮水停歇下来,然后她认真的看向风轻,就那般看着,不言不语。

    两相凝望,默默不语。

    胥阳在外间,将二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间,手中的茶杯早就被捏碎成齑粉,他本想着一开始就冲进去,但是正如萧风所说,他们终归是有一段过去,若是楚莲若不认清,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到时或许更加难堪。

    终于忍不住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沉着脸,一步一步的抬步进了里屋。

    萧风在外叹了口气,他心中何尝不是百感交集,有声音的时候,或许还能从语气之中推测出一二,但是这之后的沉默却让他们无可奈何的同时,也让胥阳焦躁不已。

    他也跟着站起,却没有与胥阳一起进屋,这是属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至于上官文慈相信这两人有的是手段让她不省人事,他还是别进去招人烦了。

    要问他站起做什么,自然是将胥阳捏碎的杯子粉末毁尸灭迹了去啊!

    要是被胥容看见,那可怎么解释?

    胥阳一踏进来,伸手便是一掌,分开了风轻紧抓着楚莲若手腕的手。

    上官文慈嗔目结舌的程度似乎更大了一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进来的不是萧风,竟然是这个将断袖一词完全融会贯通的翎王爷,胥阳!

    她闭上了双眼,觉得是否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重新又睁开,是胥阳没错。

    她在看向楚莲若,却见她拧着眉,眼神忽亮忽暗的,欲盖弥彰似的将刚刚那只被风轻握过的手缩了回去。

    须臾,她忽亮忽暗的眼神变得焦急,有些无措的看向胥阳,张了张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没关系,我都听到了!”胥阳似有所感,向前走近两步,和风轻并排站在了一起,只是中间留下了一尺之距。看着倒像是分庭抗礼一般。

    上官文慈觉得这楚莲若是当真厉害,这两个人物,如她今日所见,都是龙章凤姿之辈,不过一个小小的岑州总督疾病缠身的幺女会有这般机遇?

    若说这轻风圣手,说不得是曾经在岑州见过,但是这胥阳,除了边关便是京城,再没有听说过其他地方,难道关于胥阳的一切都是假象?

    或者说,这夕妃本不是夕妃,这楚晴若本不是楚晴若!

    她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入宫之日,线人给她的消息,皇帝曾经一度对于翎王侧妃很有兴趣,但是最后翎王侧妃暴毙,接过来的竟然是岑州总督孱弱的幺女,长相和翎王侧妃甚是相似,上官文慈心中陡然划过一道亮芒……

    心中虽然猜到,但是却也默声不语,说来,她和楚莲若还当真是相像,只是楚莲若的命更好一些!

    不动声色的闭目养神,任由不大的空间里塞了这么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名叫楚莲若的女人‘争风吃醋’。

    三人见上官文慈如此识相,更加懒得去理会了。

    两两对峙,看着楚莲若神色变换不歇,心中均晕出了一层一层的焦急。

    “你,我记得,但是如今不再是曾经,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楚莲若这时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出口的话有些伤人,她说的缓慢而又忧伤,那是属于真正楚莲若的忧伤,如今的她,心中的人除了胥阳再无旁人。

    话音刚落,她的眼角竟然就这么蓄出了道道泪痕……流进了胥阳和风轻的心间,蓦然,他们觉得自己两个大男人,却如此为难放在心上的人儿是多么可耻的行为。

    虽然二人谁都不曾开口让楚莲若做出决断,可是这般分庭抗礼的对站,这般灼灼的目光,无不是一种无形的询问……

    这一刻,他们竟然后悔了,胥阳觉得或许此时他不该出现!

    可是,他无法放任心中的嫉妒,他不能确定,当楚莲若忆起风轻之后,是否还能安然的将一颗心放在他的身上。

    因而,他不敢,不能,不愿只留下这二人单独相处。

    于风轻而言,从胥阳和萧风这几次的只言片语当中,他知道了,楚莲若记忆所剩无几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楚莲若是否还能记得起他?他更是不明白,楚莲若究竟是为何忘掉这一段记忆?

    这一次入宫,摒除了多少心理上的压力,更是将自己置于一个弱势的地位……若是楚莲若看到了他的真人却依旧想不起来分毫,那他是完全的失败了,可是如今,他看着楚莲若流泪,心中更是揪疼不已。

    阴霾的天气,并没有燃上蜡烛的昏暗的屋子,几人静默无声,唯听楚莲若声声低泣自空中飘荡,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间,多添了几缕情愁……

    胥阳和风轻于这一刻,竟然默契的向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拉开了二人与楚莲若的距离。

    楚莲若最不喜的便是那遥不可及的距离之感!有一种无力从心中开始蔓延,旋即铺天盖地的蔓延去了四肢百骸,她颇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苍白的面容,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泪珠,在屋子里显得尤其的刺眼。

    二人脚步却仿若是生根一般,止于原地,再不向前亦或是退后一步。

    萧风在外间真想冲进去,给这两人一人一拳,昨夜乃至前些日子的那些‘争风吃醋’的劲道儿都哪儿去了?

    如此不言不语,这样的氛围最容易逼疯一个人,这样的压抑,最容易让本就纷繁复杂的心情愈加的烦乱不堪。

    明明那样聪明的两个人,竟然就这么犯了傻,他再忍不住,打算进去缓和气氛,却听到信鸽扑簌着羽毛的声音,转首看去,外间的窗棱上站着一只通体洁白的信鸽,这是禁卫军的联系信使。

    如此时候,信使前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背后的人已经开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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