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来之不易的麦面
第四十五章 来之不易的麦面 (第1/3页)
刘大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从没见他下过一次地,干过一次活。反正家里一有农忙,他总有这事那事得办,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又有谁不知道谁,就从没有指望过他能帮忙。
对于刘万里芒种期间不在家,大家都无二话。
甚至连刘家老俩口都觉得大儿子不在也好,免得农忙起来,还得劳心顾及他。
如是,刘大伯如他所说,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夜里,干热的暖风从南方吹来,麦子仿佛一夕之间就被吹黄了,田地里到处都是起伏的金黄色麦浪,弥漫着成熟的麦香,就到了“芒种忙,麦上场”的时候。
金黄色的麦穗和雪白的麦面,两种炫目的颜色,大概是驱动所有人不惧酷暑辛劳的最大动力。
星月还没影去,将将寅时,也就现代的凌晨三四点,下地的人便要早早起来,囫囵吞两个野菜蒸饼,就赶紧趁太阳还没出来前先把麦子割起。
先弯下腰,再舞起镰刀,左手抓上麦杆往刀口一送,右手把镰刀从麦杆底部一拉,手中的麦就割下来了。
割一茬,往右腿边放一茬,再继续割。
这样一茬又一茬的麦子被割下,从看不见人的清晨开始,到擦黑的夜晚结束。一天下来,安家村的人都好似不知疲惫的机械,只知道反复挥舞镰刀。
在所有的农活中,割麦子应该是最辛苦的活了。
这时的阳光是炙人的烈火,火辣辣直晒在背脊上,草鞋下是地面熏蒸的热气,蒸烤得人似乎都要冒烟了,却只能强忍着继续弯腰割麦。
即使常年做农活的人,开始几天,握镰刀的右手也会很快被磨出一片片血泡。不过最难受的还是腰,仿佛骨头和肉分开了,酸疼得直不起来。
然而,割了一天的麦子,还不是一个头。
麦子要晒,当成捆的麦子被装上车往回拉时,人多也精疲力尽了。村里有耕牛的人家很少,就人拉着木板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走,一不小心就会翻了车,散了一地的麦。
这个时候,往往是最煎熬人的,谁都累了一天,不免心里着火,重新装车时少不得埋怨几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