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熙熙攘攘 第八章 墨染璧玉

    第二卷 天下熙熙攘攘 第八章 墨染璧玉 (第2/3页)

,也是重若泰山的。轻的是皮肉之苦,重则在于脸面和他素来的高傲。天下的诸侯都称赞他廉颇勇武非常,乃国之大将,即使咸阳的秦王,也不算在其外。

    引见的宾客已经进去了,一会儿,相如就会出来吧。如果你想笑,尽管笑。我廉颇犯下的错误,就应该得到惩处。相如出来了,见到他,的确是笑了,可他笑得春风满面,并无一点的戏谑与嘲弄。他拉他起来,他什么都没说,只在相执的手掌间传递着他的温度。廉颇记得他的后背,突然就不再痛,反而是有股暖流升起,化开了他的冷眼······

    卒相与欢,为刎颈之交。

    前世的记忆,廉颇就回溯到这里。他死死地咬着刀柄,正如雄狮用齿钳住角马的咽喉。那么狠,那么死,那么决绝。他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那黑色的肌肤,真是难看,但是再难看,能有相如湮灭时的黑烟那样令人目眩么?必定是没有的。

    风吹过廉颇,屈原新一轮的江水也冲击着廉颇。廉颇这一步的冲劲儿,很快就会用完的。他眼角的余光望见了花坛里,生机勃勃的灌木与花草。夏天,多么美好的季节。天空是那么蓝,一望无际,云彩高挂着,慵懒地随风飘摇,好不自在。阳光洒下来,刚刚穿透了黑色烟雾,像一千万根针,扎进了他的肌肤。偏偏这光是可恨的,偏偏这光照破了相如最后的影子。

    偏偏这光,它让我始终看得到,可是当我想要攫取一点时,竟不得分毫!

    廉颇咬着刀柄,牙齿已经崩坏,自口中涌出血,然而那血也是乌黑的,是绝望的颜色。

    相如与他才重逢,只有这么短暂的相聚,怎么能够捂暖两人中任何一个的心和身子?这一会儿的功夫,还用来学习使用中性笔,为新君放眼天下事。以至于到最后,廉颇才能傲娇地问他,是否真的怕过自己?当然这答案,他早就知道。

    虎头镰刀大将竟还燃烧着他那点儿卑微的阴气,绽放出可笑的光来。你偏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光么?

    我站在后头,听这声音就像以前母亲撕开旧衣服,干净利落,哧啦一下,就成了两块很好的抹布。那柄虎头接合刀身与刀柄的长镰,有一半飞到了天上,另一半则紧握在大将的手中。这一刀直接粉碎了他的魂核以及他周身的静脉以及他所有的骨所有的筋肉所有的脏器,那镰刀头还在空中刚打了一个圈儿没落下来,地上的武将就已经崩解消散,哪有什么魂血乌黑一旦触及地面······没有!墨镜人尚不及取下墨镜看他的武将最后一面,他就已经逸散到空中,被光照破,照破相如一样地照破。

    “啊——蔺相如——”

    廉颇仰天长啸,对天发泄着自己的愤懑。仿佛这一个非凡的将军仍不够他切,他要切天!廉颇周身的符文剧烈闪耀,透射出白玉似的光来,暗暗地通着阴河,时刻汲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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