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回:大婚

    第二百二十九回:大婚 (第3/3页)

么一点儿时间,过往的事儿在余知葳面前走马灯似的过,最后定格在了轿外余靖宁的背上。

    余家祖传的脊背梆硬,一根通天彻地的脊梁骨,哪怕是跪在地上,那也是挺得笔直,铮铮铁骨,宁折不弯。

    他冲着余知葳又八拜,站起身来,眼睛朝下,没看她一眼。

    他生的很好看,剑眉凤目、高鼻薄唇无一不好看,但现在他不再是她的兄长这么简单了。

    她为天家妇,他做天子臣。君臣云泥,大道两分了。

    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人了。余知葳咬了一下自己嘴里的软肉——她不敢咬嘴唇,会将口脂吃进去。

    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皇后出嫁,连轿夫都是锦衣卫中的力士,稳稳当当地将轿子抬了起来。

    余靖宁冲着轿子揖礼,看不到眉眼。

    余知葳抬头望去,世子府上漆金的匾额上挂着红绸。匾是新的,字儿是余靖宁亲自写的,浑圆敦厚的汉隶,方正得就如同他本人。

    很快,轿子上的帘子放了下去,再也看不见世子府和余靖宁了。

    “长治九年,三月十二,天子纳后。帝后少,年皆十五,二妃陪归。

    仪仗大乐前行,次彩舆,正副使随,次司礼监官拥导,从大明门中门入。百官朝服于承天门外班迎,候舆入,乃退。皇后至午门外,鸣钟鼓,卤簿止。正副使以节授司礼监,复命。捧册宝官捧册宝,仪仗女乐前导,进奉天门。至内庭幕次,司礼监以册宝授女官。皇后出舆,由西阶进。皇帝由东阶降迎于庭,揖皇后入内殿。帝诣更服处,具衮冕。后诣更服处,更礼服。同诣奉先殿,行谒庙礼。祭毕,还宫。合卺,帝更皮弁,升内殿。后更衣,从升。各升座,东西相向。执事者举馔案于前,女官取四金爵,酌酒以进。既饮,进馔。复进酒、进饭讫,女官以两卺酌酒,合和以进。既饮,又进馔毕,兴,易常服。帝从者馂后之馔,后从者馂帝之馔,而后礼成。”

    ——《衡史稿·长治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