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贺兰敏之

    第四十九章 贺兰敏之 (第3/3页)

疾,于乾封二年在长安敦义坊宅第逝世。

    武敏之当时正在弘文馆和学士们一起编辑《三十国春秋》一百卷,闻讯急忙赶到敦义坊的家奔丧。

    荣国夫人和李治、武后也先后赶来吊唁,安排鸿胪寺料理丧事。出殡时,武敏之亲自护送阿娘的灵柩到咸阳县奉贤乡洪滨原下葬。

    武后将敦义坊东北隅已废弃的隋代灵觉寺复立为崇福寺,剃度僧尼出家以为阿姐韩国夫人祈福,为她播种福田。

    荣国夫人以耄耋之年,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十分悲伤。想当年入宫,是她带着武顺一家来的,如今却只剩武敏之健在,生怕外孙再出意外,于是命武敏之到她家来住,以便随时照着他,对他好生看顾。

    武敏之在编书之余,用工整的楷书抄写了一篇金刚经,请人刻成两块碑,分别立在敦义坊崇福寺和修德坊弘福寺内。

    一晃到了总章元年清明节,武敏之购买了黄纸、香烛、纸花和爆竹,来到咸阳县奉贤乡洪滨原,站在阿娘的石碑前祭奠。

    想到当初贺兰一家人的温馨快乐,而现在只剩下他自己孤独一人,孤身行远路,做着杀害阿娘和阿妹的仇人安排的事,还不能有所反抗,武敏之痛苦得不能自已,匍匐在石碑前痛哭失声!

    从此以后,英俊的前途无量的武敏之的性格变得有些乖张古怪,精神有些错乱,开始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来。

    当时天上出现了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上扫了十二天垃圾后消失。期间皇帝照例要回避正殿,减少日常膳食,撤除音乐歌舞。

    朝臣们也都跟着皇帝一起反省思过,不敢作乐,而武敏之毫无顾忌,继续邀请李善、李嗣真、孟利贞、刘祎之等同事一起赏妓歌舞。

    李嗣真和孟利贞劝他说:“做人要敬畏上天,今日皇帝陛下都在斋戒思过,咱们却在这儿观妓取乐,这是臣子应该干的事儿吗?”

    武敏之随口说:“我出钱请你们来娱乐是瞧得起你们,不要不识抬举!”李嗣真和孟利贞起身拂袖而去。

    九月,李勣攻下平壤城,俘虏高句丽王高藏,平定高句丽,献俘于昭陵、太庙和含元殿,大唐国的声望达到了世界的顶峰。

    但武敏之并没有受到任何鼓舞,相反,他因为逐渐仇恨武后和李治而变得消沉扭曲,对他们赐予的富贵荣华感到耻辱,所以他对学习深造、著书立说、辅佐帝后的工作任务采取消极怠工的态度。

    他不再虚心向学士们请教了,有什么事都交给年长的学士李善、李嗣真、孟利贞、刘祎之等做,自己则到处游玩享乐,收养歌舞乐妓。

    时间一长,学士们进谏,武后也有耳闻,想要批评武敏之,却被阿娘荣国夫人一顿训斥,不敢批评了。

    因为荣国夫人已经年届九十了,是当时少见的寿星,武后不愿刺激她。

    李嗣真著书写文很辛苦,看不惯年纪轻轻的上司武敏之倚恩自如而又不受约束,认为他迟早要翻船,所以自请出朝,外补义乌令。

    李善是文选学大师,精通先秦至南朝的文章诗赋,方雅清劲,是武敏之的前辈,和敏之合得来,是忘年交,总是劝敏之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华。

    武敏之经常请他宴饮游玩,他对武敏之也是百般呵护,包庇纵容,没有进行规谏,因此引起武后的不满,被外放为泾城令。

    著作郎刘祎之也是一位神童,四岁能朗诵《离骚》、《诗经》,六岁能写文章,以孝友恭肃闻名于乡党。

    刘祎之也象王勃一样,十五岁带着诗文来到长安,拜访高官,受到于志宁的推荐,授职宋州参军,后被武敏之延揽入秘书省,与敏之十分友好。

    刘祎之的姐姐是后宫尚食局典药,荣国夫人年老体衰,时常生病,武后派刘典药到休祥坊去探问荣国夫人病情。

    武敏之将探问的具体日期告诉了刘祎之,刘祎之请求到老夫人家探望姐姐。武敏之知道这样做是违反宫规的,后宫内官不能私自与家属见面,但还是同意了。

    到了那天,刘典药和其他女官一起来府上探问荣国夫人的病情,体检完毕后,武敏之引刘典药到内院偏房和刘祎之见面。二人寒喧了很久,互赠礼物,在司药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告别。

    这件事被告发后,刘典药受到了宫正落霞的处罚。刘祎之暂时没有被问责。武后知道是外甥干的,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