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第2/3页)

  院外聚集着一众狼狈不堪的村民,各自受了伤,盯着里头如同困兽的行尸,吓得抱作一团,妇孺小孩一整夜轮班哭喊,到这一刻仍有人抽抽噎噎。

    贞白无暇他顾,用树根垒完墙体,偏头问了句:“都在这儿了吗?”

    “应该差不离了。”青峰子道:“另外有好些村民遇害,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清点,但行尸应该都引来了。”

    贞白颔首:“烧吧。”

    老蔡和几个村民恶狠狠地将火把扔进院中,大火烧起来,尸群嘶嚎不绝,方圆几里扩散开来,扰了远处李怀信的好眠。

    被吵醒的人心情极差,黑着脸,望向远处升腾的浓烟,很不讲理的责怪起那些苦战一宿的人:“折腾出这么大动静。”

    须臾,他才站起身,觉得养回了些精神,不再那么疲乏了,稍微恢复过来,望着一片乌烟瘴气,惊叹自己居然在一堆骨灰中睡过头,真是浑身都不得劲儿。李怀信待不下去了,挥灭青灯,抽剑入匣,往远处烧起的大火浓烟处走去,待临近了,又觉得那股烟火气呛人。目光来回逡巡,只见火光之外,贞白依靠的枣树被烈焰引燃,烧秃了枯叶蔓延到树干,而她却无知无觉般,岿然不动,手搭在树干上,差点被暴涨的火浪吞噬,幸得青峰子及时拽了她一把,贞白才仿佛回过神一般,目光仍有些涣散,她抬起头,眉心的朱砂红得似要滴出血,蛰了李怀信的眼,他几乎是冲到她面前,没来由的焦急:“你不要命了。”

    那双涣散的瞳仁聚了焦,贞白难得露出一丝倦怠,却仍然冷冷清清地道一声无碍,她说:“我心里有数。”

    李怀信莫名有些恼,刚要开口,就听见某人低声嘟囔了一句:“哪来的铃声?”

    闻言,知情的李怀信和贞白以及青峰子一愣,正往这边奔来的一早蓦地驻足,她扭过头,看着那个嘟囔的人,故意晃了晃胳膊,那人身边的妇人寻声偏向一早,答了句:“那小丫头手上呢。”

    一早拧了一下眉,向那二人走过去,晃着手腕稚声问:“你们能听见吗?”

    那二人点点头,结果旁边一个满脸血污的人烦躁道:“别晃了,你这丫头有没有教养,听着都快烦死了。”

    一早轻轻啊了一声,惊讶道:“快死了。”

    “你说什么?”那人心浮气躁的抬起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说……”

    青峰子箭步上前,猛地把一早扯进怀中,满脸惶恐的攥紧女儿肩膀,潦倒地扫一眼众人,怕得缩瑟了一下,才颤着声音问:“有谁听见了铃声吗?”

    村民被问得莫名其妙,纷纷仰起脸,目光却是怨毒的。

    青峰子哆嗦着双唇,脸色比哭还难看:“谁听见了?”

    有人语气不善:“她带着铃铛一直晃,能听不见吗?!”

    三俩人没好气:“我们又不是聋子!”

    青峰子的脸色白得骇人,攥着一早踉跄倒退:“所以,你们……都听见了?”

    大家搞不清状况,许是被青峰子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参差不齐的点了点头,一眼扫过,竟是所有人都在点着头。

    “听见了能怎么样?!”老蔡皱着眉,慢慢朝青峰子走近,离三步之距停驻,他说:“我也听见了,昨天就听见了。”

    “怎么可能。”青峰子难以置信,明明已经度过了难关,千具行尸和着十七年蝉一把火焚为灰烬,为什么大家却听见了铃声?

    “怎么不可能。”历经这么多怪事,老蔡变得极其敏.感,他表情冷下来:“我们不该听见吗?”

    青峰子被问得一怔,怕极了,他仓惶回头,看向贞白和李怀信:“为什么大家都听见了铃声?”

    贞白说:“我一直都能听见。”

    而李怀信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因为他没听见,似乎也只有他没听见。

    青峰子惶恐极了:“难道还有行尸吗,或者十七年蝉?不然……”他眨了眨通红的眼睛,说:“我……我再去四处找找,也许还有行尸没烧干净,回来害命,一,一早,你跟我走。”

    听闻可能还有行尸,众人皆是一惧。

    青峰子拉着一早没走几步,又重新折返回来,蹒跚踱到李怀信贞白跟前,深深一鞠,他说:“贫道穷尽半生,终究无能破除七绝阵,我欠了半村人的命债,还以为,保住了剩余的村民,哪怕被困二十年,可谁曾想到,二十年后,枣林村又是一场灭顶之灾,我等不来阿吉,但是等来了你们。”

    起初,他未曾抱任何希望,直到经此一役,亲眼见识了贞白的能耐。说着,又是深深一鞠,郑重到几乎哀求:“两位道友,还请无论如何,破了七绝阵,救救这些无辜百姓吧。”

    他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灾难降临,因为似乎所有人,都听见了凶铃。

    李怀信蹙眉沉思,神态凝重得仿佛在吊丧,他其实对此有所质疑:“这玩意儿真就这么邪乎?但凡听见凶铃都是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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