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第2/3页)

想办法弄掉才行。”

    她一边想,一边解开背上背着的行囊,头埋在里面不停地翻找,最后终于爆出一声:“哈哈,找到了,这就是小师傅说过的乾坤袋吧。”

    她将一个古旧的灰布口袋从包袱里拉了出来,拍手笑道:“希望你千万别在关键时刻又失灵了。”

    说着她依葫芦画瓢的按照袋口上的口诀念了起来,边将系着乾坤袋的绳子松开,将袋口往前一送,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大作,乾坤袋不断向里吸收着黑气,很快,森林边围绕着的黑气被吸得一干二净。而经过一顿“饱餐”的乾坤袋竟自己系上了袋口,不动了。

    香奴看了看天空,黑气还残余着不少,气得拍了拍乾坤袋道:“你真没用,只吃了这么一点儿就吃不下了。我本来还指望你把这些都吸完呢。算了,还是靠我自己去找小哥哥吧。”

    说着她竟将乾坤袋弃之原地,径直走进森林。

    两人收敛心情,默默向着刚刚砌好的小坟丘哀悼之后,便开始启程往森林外走去。

    虽然邪气未散,但迷阵已经不复存在,二人向着树木背阴面一路走去,路越走越宽。

    “其实,我很羡慕他们……”张寻打破沉默,突然冒出一句。

    “他们虽然已经死了,但却还能一家团聚。而我呢……却连自己的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少年此刻看起来脆弱无依,丝毫没有刚刚大战时的无所不能。

    夙夜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安慰他。但她心里明白,此刻少年并不需要什么温言软语,而是行动的支持。她轻轻走到他的身侧,鼓足勇气握住他的手,少年被她突然的大胆吓到,只觉得被她触碰的手心不断地往外冒汗,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

    两人都不知如何把内心坦露在对方面前,虽然相识时日不长,但却历经数次劫难,几度徘徊于生死边缘,而不可言说的情感就在不知不觉中破土而出,等到发觉,早已枝繁叶茂,盘根错节。

    “快看!找到出路了!”张寻指着前方,拨开一丛灌木。一条山路蜿蜿蜒蜒向不远处爬去,苍天的林木逐渐变成低矮的树丛。

    “天这么阴,一丝阳光都透不过来,我们赶快出去吧。”夙夜开心地笑了起来,身为莲精的她最喜沐浴阳光,这样阴湿的环境让她觉得周身不适。

    她刚抬步走出,张寻突然合身向她扑来,嘴里大喊:“小心!”

    说话间两人倒地滚在一起。男人的汗液和体味钻入她的鼻孔,娇嫩的肌肤和虬结的肌肉摩擦着,让夙夜的心顿时砰砰乱跳。

    一道白光闪出灼目的光芒,将空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从刚才夙夜站着的地方呼地飞过,“咄”一声钉在他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白色的尾羽兀自颤抖不定,原来是一支锋利的羽箭!

    “那边有一头巨熊。”张寻从地上爬起,向箭飞来的方向望去。他目力惊人,即使不用阴阳眼也可能百米见物。目光所见之处,巨熊身上站起一个身材魁伟的男子。

    “你是谁?”张寻冲着那熊和男子大喊。

    但男子却没有应声。两人对峙片刻,男子突然拉开手中与身体等高的巨弓,举过头顶,对着空中射出一箭。

    箭在乌云密布的空中爆发出一道夺目的亮光,将方圆几里都照得通明透亮。须臾之间,少年清晰地看到了男子的样貌。他一身劲装打扮,手腕和脚踝上扎着厚厚的护甲,背上斜背的箭囊里插着几根长箭,手中握着的弓乌黑油亮。男子头发束在脑后,眉宇间泛出一股英气,容貌端正,竟是少见的美男子。他借着亮光,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两人一番,大声道:

    “我是应龙!那小子,你身边的是妖精,快点离开!”

    日上三竿,临安城的垂拱殿内,文武百官们却不耐烦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时秦桧却一脸深不可测,对身旁同僚的试探也只是闭目微笑,并不多言。他低垂着头,宽大的袍袖紧贴在熨贴的工服两侧,玉石銙带斜束在腰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皇上驾到。”执事太监扯着嗓子一声高呼,群臣们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撩起工服前摆,整整齐齐地跪在朝堂两侧,山呼万岁。

    宋皇赵构穿着宽大的金色龙袍从殿后慢条斯理地走上来,手持拂尘的执事太监忙迎上前去扶住,将略显肥胖的赵构安置在龙椅上。

    他坐定后点点头。执事太监躬身表示明白,随后扯开嗓子喊道:“有事早奏,无事散朝。”

    武官队列里走出一位虬髯将军,瓮声瓮气道。

    “吾皇万岁,臣兵部侍郎石开有本。”

    说着双手向前托起一本奏折,执事太监将奏折呈至赵构手中展开翻阅,同时石开说道。

    “启奏陛下,我军近日在中原一带连获几场大捷。中原百姓人心沸腾,纷纷积极投军抗击金贼。岳飞、韩世忠等部现正屯兵各处要隘,等待陛下发送粮饷犒赏三军,金贼势弱,现在若一鼓作气,定能战而溃之。”

    石开说得越是慷慨激昂,赵构就越是眉关紧锁。他拿眼角觑了觑站在文官队列最前方的秦桧,却见他正闭目养神,不由心中暗气:“这个秦桧,昨日朕要他舌战群儒。今日倒当起了甩手掌柜,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朕了。”

    “皇上圣明,我大宋天威。石开此议正乃是顺应天道之奏,若击败金贼,迎回徽钦二宗,皇上就为我大宋朝建下千秋功业,与尧舜何异?此功德必将大书于史书上,千古流芳。”

    说话的是宰相赵鼎,他的地位与秦桧相当。此人面目清朗,长须飘飘,在朝中颇有声望。说完这番话,赵鼎还得意洋洋地向秦桧投来挑衅的目光。

    秦桧毫不理会,仍然低眉默不作声。赵构看在眼里,却大为光火,认为秦桧是有意退让,兴许和赵鼎等人暗中勾结,早就沆瀣一气。

    “兵贵神速,请陛下速作决断。我大宋朝社稷、天下黎民百姓的生计,可就在陛下一念之间了。”

    赵鼎步步紧逼,让赵构左右为难。虽为皇上,但很多事情由不得他肆意妄为。当下岳飞韩世忠打得金人丢盔卸甲,主和之声也日渐消退;如果他一意孤行拒绝发兵,万一激起兵怨民怨,只怕也难下台。

    “陛下,臣有一言想奏。”

    秦桧慢慢踱出队列,跪在殿前。

    赵构大喜,一挥手道:“秦爱卿何事,快快奏来。”

    秦桧慢慢站起,躬身道:“刚才石赵两位大人的话,不无道理……”

    赵构几乎气晕过去,一早上积压的火差点就要点爆。

    “……但是二位大人所说皆只看到一面,未及问题的关键。”

    “秦大人,你说我们未及问题的关键。在你看来,关键是什么?我看根本就是胆怯畏战,怕了金贼吧。”石开乃一介武夫,说话根本毫无遮拦。

    “非也非也。在下主和并非因为胆怯,而是考虑到国家长远建设。石大人只知行军打仗,却不知道国家建设的根本在于经营,若没有后方粮草辎重,前方如何拼死杀敌。岳飞、韩世忠等人不过在中原掠得了几处城池,便已消耗了国库的大半;若真由他们继续挥军北上,恐怕金人未灭,我大宋国库倒先被吃空了。”

    “可岳飞他们抢下的城池,也可向我朝缴纳赋税、充盈国库。”

    “石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天恩,体恤子民,怎可让刚刚脱离金人统治的子民背上沉重课税。石大人,难道你想让陛下留骂名于千秋万代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石开忙慌手慌脚地否认。

    “金主本已有意与我朝修好,双方隔江而治,互不相犯。他已三番五次遣使前来修和。眼下我军气势如虹,正是议和的大好时机,若任由岳武穆孤军深入,万一不幸兵败,金人必定恼羞成怒,到时候和议也定难成功。”

    赵鼎眼见不妙,忙插话道:“秦大人实则过虑。岳飞、韩世忠纵横中原历三十余仗,尚未败阵,金贼大将金兀术更是被打得狼狈不堪。以此等所向披靡之师直捣黄龙,安能失败?”

    秦桧冷笑一声道:“赵大人此言差矣。行军打仗之事岂能一概而论。昔先秦大将西乞术、白乙丙曾为晋人崤山大败,差点丧命,若以赵大人的意思,此二将何能在日后将晋人挫败以报当日之仇?昔魏国庞涓横行六国,万夫莫敌,按赵大人说法当扫平天下统一六合,为何又会败在孙膑之手,在马陵道中箭身死。今日之事亦是如此,若岳飞胜了倒也罢了,若岳飞战败,金人趁势反攻,我大宋焉还有抵抗之力?万一都城失守,赵大人你大不了跪地求饶,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当当;而我等赤胆忠心之人恐怕就要和陛下一起共赴国难了。”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赵鼎被气得胡子扬起、浑身颤抖。

    “我胡说?若是忠臣,岂会拿陛下的安危和大宋的社稷来豪赌?”

    赵鼎竟无言反驳,身体一软几乎摔倒,旁边的几位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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