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第2/3页)

开了地府之门,也不能算成功。”

    “老太宰所说的逆转生死之圣物究竟是什么?”

    “宇宙奥妙之无穷,岂是我能尽知。但老夫却知道,这圣物对颠覆天方八卦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逢蒙开天辟地之前,万物处于混沌之中,因为有了天方八卦,才产生了万物的生死循环,若要将一切恢复到上古清明的秩序,重建整个世界,就必须颠覆象征宇宙真意的天方八卦。”

    影狩愕然了半天,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老人仰天感慨道:“但若非机缘如此巧合,又怎能成就这天大的夙愿,要知道地府之门要千年才能打开一回;这扭转生死的圣物被天尘覆盖,也只有千年才能拂去尘埃……却都在今时……”

    影狩也不禁激动地有些颤抖了:“难道真是天赐良机?”

    老人点头道:“若错过了今年的好时机,地府之门重新封闭,扭转生死的圣物也将重新被尘埃覆盖。若要重新得到这个时机,又得再等千年。说不定我们重获自由,也正是为了这等天大的事情而来。”

    影狩点头道:“老太宰之意,属下已经明白了。若你我二人都去新城,老太宰担心会耽误寻找这生死圣物的时间。不用多说了,属下立刻启程去调查那圣物之事。”

    老人点点头,影狩整个身影迅速向后退去,迅速消失在墙角的阴影处。微风卷起墙角的帘幕,影狩竟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老人喃喃念道:“此事关系成败。一切就拜托了。”

    土偶拼死想抵住迎面而来的这股力量,但是再一次被击飞了出去。

    已经是第五次了。虽然身上看不出受了太大的伤,但是精神上他已经濒临崩溃。他自称是策士,策士就是要用最小的损失来换取最大的胜利,然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余裕去想什么伎俩了。

    土偶的三魂七魄,如今已经只剩下一魂一魄。此时应龙的拳头,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万般恐怖的源头。

    应龙维持着一贯轻松的表情,不疾不徐地向他靠近。

    该结束了。

    尽管无法从外表上看出来,其实应龙的心中同样也在面对着巨大的煎熬。“逆鳞”对于他而言是一把双刃剑,杀气会呈数十倍地提升他的灵能和力量,但是也会不断侵蚀着他残存的意志。从他触发“逆鳞”状态开始,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对他说着一句话。

    “杀吧!杀吧!杀个过瘾!一个都不要留下来!”

    他拼命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杀意,仿佛猫抓老鼠般戏弄着眼前的对手,在心情处于最松弛的状态时发动最后的攻击。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压制住内心不断暴涨的邪念。

    他将拳头收在腰际,力量从全身涌入,紧握的指节上泛出灰白色。

    他没有用银枪,因为他担心若是见了血,他的杀意会如决堤的洪水般溃出来。

    他垫步快冲,双拳齐齐击出,夹带着风雷的咆哮击向土偶的身体。

    一声闷响。拳打在土偶的身上,他体内最后的一魂一魄被震得粉碎,从七窍中散落而出,不复存在。接着,土偶弯曲的身体径直飞向夜空中,再重重地摔落地面。

    应龙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杂念驱走。浑身紧绷的肌肉开始慢慢松弛下来,脖颈上闪耀着的绿色鳞片状物体也开始慢慢消失。

    土偶失去魂魄的尸体瘫在地面上,很快就被风吹散殆尽。

    此时张寻和夙夜、香奴三人步履踉跄地跑了过来。看见应龙傲然站立的身影,张寻不禁失声喊道。

    “大哥!”

    应龙闻声转头,对三人露齿一笑。

    张寻快步跑至应龙身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道。

    “大哥!你没事吧?”

    应龙笑道:“贤弟,你这样看着为兄,为兄倒真是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了。那土偶着实厉害,不过已被为兄拿下了。你看那儿……”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团白白的东西,都认出了是田挺的长衫。

    香奴此时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我就说应龙大哥比小哥哥强多了。小哥哥啊,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靠不住。”

    张寻耷拉下脸气咻咻地冲着香奴说:“这群人里面最靠不住的人就是你好不好,还有脸说别人。”

    说到这里,张寻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跑到流云空身边。降魔师浑身上下密布伤口,气息奄奄,流出的血早已经干涸,眼帘紧闭,嘴唇变得干裂紫黑。

    张寻赶忙扶起他,又向夙夜招招手:“夙夜,快来帮他疗伤。”

    流云空挣扎着翻开眼皮,勉强扯动嘴角,好像是笑了一下,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兄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之日。只可惜,我们……我们恐怕……没机会再对饮一杯了……”

    应龙从身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贤弟,你认识这个人?”

    “这人是……”

    还没说完,香奴突然从应龙身后电光火石般蹿出来,一脚把躺在张寻怀里的降魔师踹到地上,流云空重伤未愈,又遭此一击,竟痛昏过去。

    “香奴,你这是干什么?”张寻以为她又哪根筋搭错了,气道。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他害得小哥哥没有了家,害得小哥哥失去了最疼爱他的魈伯伯和魈伯母。如果没有他,小哥哥也不需要离开大山,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什么……什么魈伯伯!?……你到底在说什么!”

    香奴的话如晴天霹雳,众人皆呆住了。

    张寻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同从远方飘来,极为不真实:“香奴,你刚刚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脸上居然扯出一抹极难看的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香奴,你再这样顽皮,我就立刻把你送回山上。”

    香奴扑上去抓着张寻的肩膀拼命摇晃:“小哥哥!你疯了吗?他杀了魈伯伯和魈伯母,他们是养你十多年的人啊,没有他们,你早就已经死在白岳山里了。哎呀我不管了!小师傅老是让我不要告诉你,说怕勾起你的伤心往事,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了,我没法不说了!”

    张寻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什么话都听不到,只看见香奴的嘴巴上上下下翕动着,情绪十分激动。

    “我是魈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降魔师竟成了我的仇人?那时候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

    想着,他的头炸裂一般疼痛起来,他长嘶一声,捂住头,痛苦地蹲下身子,意识渐渐远离身体,回到那被尘封的记忆中去。

    与此同时,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几声沉闷的雷声接踵而至,掩盖了少年痛苦的吼声。

    雷光的能量顺着雨水传导下来,在峭壁上无情地肆虐着。被拦腰击断的树木横七竖八地翻倒在泥土里,残余的雷电火花顺着残缺的树干落向土地,和雨水、泥土和在一起,发出“咝咝”的响声。

    就算是倾盆而下的大雨,也无法消抹空气中剧烈的焦臭味道。生存了百余年的树木、青苔,此刻全部化成了焦黑,合着泥土的陈腐气味从残留的痕迹上肆意散发出来。

    更让他触目惊心的,是几十具横七竖八的焦黑尸体。这支山魈部落在白岳群山中居住已有数千年,大山的灵气注入他们体内,使得他们的力量异常强大。虽然身躯庞大,但是久居峭壁之上,灵活度更是超过瘦小的猿猴。但即便是在他们如此熟悉的家园,竟遭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屠戮!

    而制造这一切的人就在旁边崖下的空地上,雨雾扑面袭来,抢入少年的眼帘,让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与他面前不足十步远的高大的山魈首领对峙着。

    “糟了,这降魔师的功力如此厉害,他一人恐怕不是对手!”

    一个浑厚但充满着母性的低沉声音从他身侧响起。

    他转过头,巨大的毛茸茸的阴影呈现在身侧,那脸廓随即朝向他,生硬的线条挤出温柔的笑意:“孩子,别害怕,我和你爹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张寻愣愣地看着那张脸,他的记忆拼图正在一块块合拢,身体似乎不受他控制地迎向那个比他高了一倍的女性山魈,嘴唇不由自主地挤出两个字:“娘亲!”

    “孩子!别过来!我们不能让你冒险!相信我,相信你爹,我们就算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让坏人伤害到你!”女性巨人的脸上分明流下两行清晰的泪珠。只见她双手结出法印,向前用力挥去。

    “木缚术!藤蔓罗网!”

    话音未落,少年身后的岩石上突然冒出十多根绿色的枝蔓,仿佛有了生命,如灵蛇疾走,将少年的身体紧紧捆住。冰冷的山壁像蜘蛛吐丝,源源不断将藤蔓从罅隙间喷射出来,形成一个绿色丝囊,把少年牢牢裹在其中。

    “娘!您这是干什么?”少年大声惊呼。几条枝蔓缓缓地游走过来,将他最后的疑惑也封在了嘴边。只有丝囊上的几只小孔,让他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没用,藤蔓恰如其分地捆缚着,既不让他感到疼痛,又丝毫没有给他挣脱的余地。

    “孩子,你听我说。”女性山魈将脸凑近包裹着少年张寻的绿色丝囊。“你已经长大了,我和你爹已经可以放手让你去闯荡属于自己的世界。也许今天,我们都没法逃过这一劫。我不能让这个秘密随着我们被一起埋进土里。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好好记在心里。”

    张寻拼命挣扎,但是枝蔓挡住了他想说话的冲动。

    “孩子。其实……其实你并不是我们魈族的孩子。你是我和你父亲在白岳山中捡来的,当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浑身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就连野兽也不敢轻易靠近。数九腊月,你在风雪里裸露着身子,居然一点都没有冻伤。我和你爹当时想,你一定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也是上天要我们来照顾你的。”

    女巨人显然有些动情,她的手不受控制地触摸着绿色丝囊,似乎想从上面感应到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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