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无题

    第90章 无题 (第2/3页)

  今晚的同学聚会,往难听来讲,也是攀比大会。

    大家的打扮都大同小异,女生穿着精致的礼服裙,男生一半商人打扮的西装,一半则是跟西装全然不同的流行元素。

    毫无疑问,前一半多半是才结束工作赶过来,后一半则多是有钱的二世祖,富二代。

    而凉纾今晚的装束就显得与大家看过于格格不入了。

    她穿着最普通黑色大衣,脚下还踩着帆布鞋,头发随意扎着,略凌乱。

    偏偏的,就算是这样的装束她也比在场的任何一位女士都要吸引人的眼球。

    是的,任何一位。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背后是走廊上宫灯散发出的暖人光晕,模糊了她整个人的身形线条。

    时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留下了痕迹,但唯独好像漏掉了凉纾。

    她冷静地走进来,副班长及时上前将她领到卡座这边,凉纾冲众人点点头,寻了个人不多的位置坐下。

    这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大屏幕下的舞台上忽地有人用传声筒在说话,这道声音吸引回不少人的目光,也暂时减缓了大家定格凉纾身上的注意力。

    凉纾抬眸望去,台上是容貌依旧清俊的男子抓着落地式的话筒在开口,她反应了一下,想不起来这人叫什么名字了。

    他轻咳了两声,目光朝底下扫视了几圈,“同学们同学们,今天把大家聚起来一是为了大家联络感情,二嘛……”说着他目光定格在下面某个地方。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包间里还有一个比较陌生的面孔,是金融二班的女生。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位女生缓缓走上台,然后大家的见证下,他们两个抱在一起。

    陈羡本来坐在凉纾身边的,但中途她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

    正是喜庆的时候,但凉纾有些坐不住了。

    有人过来跟她说话她也没什么反应,倒是愣了半天。

    于是这副画面就被解读成了另外的意思。

    “这种时候还假清高,真是……”

    “你们以为她当年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是被男人包养了。”

    “怎么?”

    “毕业之后,我跟随我父亲参加商业晚宴时,亲眼看着她跟着老男人一起出席宴会,而且就同一天晚上,她的入幕之宾还不止一位。”

    女人扎堆的地方最不缺地就是流言蜚语。

    说话这女人叫做杜清清。

    她说的事,是真的,凉纾现在都还有印象。

    当时他们已经毕业小半年了。

    班上许多人都步入了正轨。

    唯有凉纾。

    她的人生正处在一片黑暗的时候。

    她缺钱,正经工作来钱不快,加上有陆瑾笙在,她根本就不找正经的工作。

    于是她去当交际花。

    她穿梭在各种娱乐场所,虽然生活无望,但是她在努力地活下去。

    只因那个时候江平生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江平生车祸之后,他断断续续拖了半个月,期间没有醒过来一次,最后于某天下午离开人世。

    那半个月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车祸的肇事者也在那场车祸当中死了,江平生的巨额手术费逼的凉纾只能听从江九诚的摆布去借高利贷。

    某天深夜,凉纾趴在床上睡过去了,在此前,她已是三天三夜不曾合过眼。

    她做了一个梦,她在梦里对江平生说:“阿生,我已经快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是你车祸后心脏跳动的第十一天,你得活下来。”

    凉纾看到江平生冲她摇了摇头。

    这时,凉纾朝他走去,看着虚空里的江平生,她眼泪顺势落下,语气哽咽,“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我死在你前面怎么样,听人说黄泉路孤单,一个人是很难走下去的,这一生几乎都是你在等我,这次换我先下去等你,你一定要记得慢慢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此刻的江平生像是一团烟雾,凉纾朝他走过去,他就消失了。

    最后凉纾累了,她再也不想去触碰江平生了,只看着他也好。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阿生,我比你先走一步,我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我等你。”

    说着她就要闭上眼睛。

    但是突然,那团她根本就触碰不到的虚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江平生用力握紧她的手,几乎捏疼了她,这疼痛又让凉纾睁开了眼睛。

    江平生说:“阿纾,你得好好活下去,借了那么多钱给我治病,得还呐。”

    这天是2013年的11月10日,江平生车祸后昏迷的第十一天。

    凉纾在这天深夜终于因为心里耗损过大,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朦胧间她被人抱走,视线里,江平生似乎握紧了她的手。

    但是凉纾没有力气说话,有眼泪自她的眼角滚落。

    阿生,他们都骗了我,你根本就没有一直不省人事,不然,夜深人静时刻,你怎么会握紧我的手?

    这天凉纾靠着输营养液捡回一条命。

    后来的凉纾,身上时时刻刻都带着一把刀。

    她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是中流社会里著名的交际花,她不管这人是谁,只要他有钱,她就陪着出席酒会。

    点过她的人都对凉纾赞不绝口,作为交际花,凉纾业务能力太好了。

    她脸上从来都是笑,悲时笑,哀时也笑。

    但有男人不吃她这套,时时刻刻都戴着一个假的面具,有些男人是看得穿的,所以有人就想撕了这层面具。

    宴会上,他任由凉纾被欺负,有女人扇凉纾巴掌,将黄色的香槟泼在她白色的裙子上。

    但她们段数不高,凉纾脸上仍旧带着笑,只不过眼底顶多多了一抹凉薄。

    有男人拧着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对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凉纾手指附在这人的手指上,眼波流转间,是道不尽的风情。

    她说:“我这张脸就是这样,做手术的时候失败了,这辈子哭也是笑,笑也是哭。”

    这期间难道没有男人垂涎她这个人,想要假戏真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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