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没了

    第180章 没了 (第2/3页)

  她开着车库那辆幻影出了门。

    她既然决定要离开这里,那就从姨妈这里结束吧,她最后再帮她一次。

    凉纾将这辆幻影开进了地下城。

    黑市里,穿着水貂毛大衣的光头男指着她的车给她报了一个价。

    凉纾冷着脸,“这车两千万多万,每年光保养费就几十万,你就给我三百万,你怎么说得出口?”

    光头男将大烟往自己嘴里一递,他啧啧道,“谁知道你这车是真的还是假的,两千多万的车你说卖就卖,我还不见得想买。”

    “怎么可能是假的,八百万。”凉纾报了一个价。

    光头男冷笑了一声,瞧着她,“你别是犯了什么事吧?这车别不是你的吧?你知道的,我虽然不怕警署,但不代表我就想惹一身腥。”

    凉纾看着这辆车,她闭了闭眼,“是我的,我缺钱。”

    光头男狠狠吸一口烟,还价,“五百万,多一块我都不收了。”

    于是顾寒生这辆两千多万的车子,凉纾五百万给处理掉了。

    她盯着那辆幻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她当时开着自己那辆快要报废的宝马三系跟那对暴发户母女撞上,顾寒生后来就是开着这辆车来给她撑腰的。

    她鼻头一酸,抬手按了按眼角。

    光头男见她这幅模样,冷嘲道:“钱转了就不能反悔了,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凉纾什么话都没说,提着哪些钱就走了。

    几十万的现金加一张卡。

    凌晨一点多,凉纾赶往贝森路。

    这个时候的贝森路很安静。

    大雪的天,哪些烟花馆也没有办法开门做生意,试问,没有哪个小姐愿意在这个天气站在外头对着人搔首弄姿。

    虽然哪些店都没开。

    但凉纾还是听到了这里住户的吼骂声:“一直哭一直哭,怎么就不跟着一起去死呢?整夜就听你鬼叫去了,你真有种,直接下去陪他啊!”

    凉纾眼皮都没动,拖着身子往楼上走。

    刚刚走到三楼,她就听到了梅姨妈凄厉的哭声。

    她刚刚终于明白那个住户在骂谁了。

    等她提着钱走到门口,凉纾才明白,原来江九诚已经死了。

    深深的夜里,房子里灯光昏暗,到处都吹着冷风,里面的气氛好似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

    江九诚被梅姨妈搬到那张沙发上,他浑身是血,梅姨妈就坐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凉纾听着这哭声,心脏像是又被人剜了一块。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别人几辈子才能遇到的事情,而他们在这一天,全都遇到了。

    但江九诚死了凉纾没想到的。

    她提着钱走进去,仍旧像傍晚那样反脚踢上了门。

    梅姨妈听到关门声回头,见到是她。

    凉纾盯着她,低声说,“姨妈,我给你送钱来了。”

    不见到她还好,一见到她梅姨妈就忍不住了。

    她疯了一样冲上来,又扇了她一巴掌。

    她下午挨了一巴掌,脸只是红了,这一巴掌却让凉纾的脸直接肿了起来,她不避不闪,硬生生受下了。

    “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啊?阿纾,你怎么就这么见死不救?!我要是还有办法我怎么可能那样求你?现在你满意了吗?”

    “凉纾啊凉纾啊,你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屋子里还弥漫着血腥味,凉纾忍住不去看江九诚的尸体,她怕会做噩梦,所以一直低着头。

    她没什么说话。

    梅姨妈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利刃,凉纾此刻恐怕已经被她的冷箭射得千疮百孔了。

    梅姨妈眼泪没停过,她指着门的方向,“你现在就给我滚!给我滚得远远的!以后我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我就当不认识你这个人,我就当你凉纾也死在外头了!以后永远别来见我!”

    凉纾眼睫毛动了动,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但梅姨妈一直推搡着她,凉纾受不住,摔在门前,额头磕在铁门上。

    “给我滚啊!”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泪往下滚,最终她朝梅姨妈鞠了一躬,“您保重。”

    凉纾很清楚梅姨妈的性格,她虽然很爱江九诚,但她是不会去自杀的。

    她将现金留下了。

    卡里的四百多万,她直接以顾寒生的名义捐给了虞城孤儿基金会。

    ……

    于慎之觉得瘆得慌。

    因为苏言的尸体还在楼上。

    而他竟然陪着顾寒生在虞山别墅楼下的客厅里喝酒。

    当然,除了他还有一个被临时叫过来的景遇。

    顾寒生基本上已经将这个别墅里的佣人都遣散了,只剩下两个比较年轻的女佣。

    于慎之跟景遇见他一杯借一杯地喝,就没停过。

    都是浓度极高的白兰地,正常人喝一杯都受不了的。

    于慎之劝他,“老顾,你别喝了。”

    但顾寒生仿若没听到,他盯着前方的虚空,凉纾的样子慢慢地出现在那里。

    光线明亮,凉纾穿着明亮鲜艳的波西米亚风的裙子,群裾飞扬,她在冲他笑。

    这样的画面有多久没见过了?

    顾寒生记不清了。

    他从怀中掏出离婚证,当着两个好友的面将它撕成两半,然后又是一杯酒下肚。

    于慎之遥遥头,眉头都拧紧了,“早知道你是这样,你又何必跟她离婚?我还以为你……”顿了顿,于慎之试图去抢他手中的酒杯,但是没得手。

    顾寒生低着头,眉骨附近青筋隐隐动着,清冷的灯光渲染出他入骨至髓的痛,他突然笑了声,“今天晚上我看到她手上生的冻疮了,我也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了,但我不能上前去问。”

    他突然转头盯着景遇,“阿遇,你懂我的感受吗?”

    景遇觉得自己大概是懂的。

    那种爱而不得,想而不能近前的感受,他已经在那个女人身上体验遍了。

    他点点头,端起酒杯,先灌了自己一口,对顾寒生说,“跟她离婚,后悔么?”

    顾寒生盯着那几乎已经成碎片的结婚证,说,“后悔。”

    紧接着他又说,“但是不能后悔,只有离婚了,才能重新开始。”

    但是他心里还是痛。

    不着边际的痛。

    听季沉说,她回了零号公馆,那她晚上睡得好吗?

    能睡得着吗?

    大概是不能的。

    顾寒生这天凌晨,喝酒喝到胃出血。

    于慎之跟景遇赶紧连夜将他送去一眼。

    于慎之倒是感谢他喝成这样了,他是一点都不想在那里待了。

    车上,顾寒生还在念叨着凉纾,于慎之看不下去就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么担心,放不下干脆不去医院了,送你回零号公馆去,说不定人家这个时候正在睡大觉呢!”

    后头顾寒生就昏厥了。

    他们一走,虞山别墅就只剩下两个佣人并阿云还在。

    到了这个时候,雪就停了。

    别墅周围没有雪,都被铲得很干净。

    甚至为了维持温度,还做了一圈保暖层。

    ……

    凌晨六点,整个城市还陷在沉睡中。

    她正在赶往虞山别墅的车上。

    他们说顾寒生喝醉了,要见她。

    她其实挺想见他的,好好的见见他,再跟他说说话,努力让这段婚姻可以善终。

    但此时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顾寒生哪里知道凉纾去虞山别墅找他了呢。

    而凉纾也不知道,此刻的虞山别墅充满了汽油跟柴油这类助燃物,它燃烧起来无异于一个工业用的大火炉,温度高达800摄氏度,能够彻底将人烧成炭最后化成灰。

    这个点儿,别墅里仅有的两个佣人都还正在熟睡中。

    而这个天气很有效地掩盖了这类助燃物,加上凉纾这一晚上除了冷什么感官都没有,她几乎都失去了嗅觉。

    她走进屋子之后,大门就被锁了。

    随后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里,火势就燃了起来。

    一楼除了那道门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走,到处都是封闭的。

    凉纾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事会是谁干的。

    她拍着门,大叫着,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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