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郡守忽至所为何

    第七章 郡守忽至所为何 (第2/3页)

庄重妥帖,符合对上之礼节,想必是赶着去接见一个地位较高的人。暗中细细推想,石邑怕是有要紧人物前来。石邑一地是隶属于上地郡的,而上地郡辖于六卿之一的赵氏本宗,推算时机与来意,略一沉吟,很快一个名字浮于子稷脑中。

    子稷乌眸转冷,指节忍不住狠狠捏紧,用力向下整了整风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快步离开了集市。他一路上眉关紧锁,思绪重重,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租住的院落门前。

    院门微敞着,药香与劈柴声随着北风从柴门隙缝间飘出来,萦绕在人的鼻尖儿与耳畔,涩涩微苦、笃笃声繁。一瞬间心安。篱笆墙外堆着几个雪堆,门梁顶下凝挂着数道冰棱子,在冬阳下,闪闪的发着光辉。子稷在柴门外站着,嘴角扯起一个极浅淡的笑,同时却又轻叹一口气。

    推门进院,师弟子固正挽着袖子忙着挥斧劈柴,听见有人进门,偏头看了一看,见是他,便直起身温煦的笑道:“师兄回来啦。”子固长得虽冷肃,但笑时却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师兄!”子璋原本百无聊赖的坐于屋前的台阶下,托着腮替师叔盯着药罐子,但他见到子稷,眼睛瞬间一亮,从地上跳起来,跑过去,笑嘻嘻的向子稷伸出手:“吃的。”

    子稷毫不留情的朝子璋的手掌心儿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出息。”

    子璋吃痛,龇了龇牙,但依旧笑嘻嘻的,理直气壮的道:“你们又不让我出门,除了口吃的,我也没什么可惦记的了。”

    子稷眉头稍挑,往子璋脑门儿上又敲了一下,扔给了子璋一个荷叶包,里面鼓囊囊的,还热乎着。子璋极开心的接过,迫不及待的立马打开。

    子稷问他:“师叔呢?”

    子璋一边撕着荷叶包,一边往里屋的方向偏了偏脑袋:“勒都那里。”勒都,是那个鲜虞人的名字。

    屋子坐北朝南,阳光从芦苇编制的幕帘中撒进屋内,在案桌以地面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沐着光,勒都穿着件宽大的青麻衣衫坐在床沿边,低着头塌着腰背,散着一头乱发,半阖着眸子沉默无语。师叔小神农薛献站在勒都的身前,一只手背着,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勒都肩旁,两人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对话。薛献站在暗处,勒都坐在有光的位置,浅金色的日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轮廓更加清晰。他的五官不同于中原人的平淡,较之更加深邃挺立,是很好看的,但此时呈现与人前的则是一种枯瘦而衰败的颓唐。

    勒都的身体已经垮了,垮的彻彻底底。他原本骨骼高大,肌肉健壮,但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就瘦的见骨,几乎脱了型,原本结实的手臂如今像根枯木柴火。他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条串着玛瑙石的彩绳子,这是他最珍而重之的东西,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许碰。那绳子一看就是鲜虞之物,花结繁复,配色明艳,勒都曾与他提起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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