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第廿五章 (第2/3页)
看,这里没人,只有我养的这条小黄狗。想必是您带来的军犬听着小狗的声响,才冲这屋里叫唤的吧!”
领头的日本人只好喝住了军犬,又让它在屋里嗅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收了队,悻悻而去。
石柱和老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经过这一折腾,老靳感觉把石柱留在这里还是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况且自己每天都往这屋里送饭,时间长了,茶庄里总会有人怀疑的,不如尽快把石柱转移出去。他便和石柱商量,打算把石柱转移到双城的抗联联络点,再让那边安排石柱到乡下养伤。
石柱本就寄人篱下,自己又没有养伤的好去处,便对老靳说:“一切但凭靳大叔安排,有劳了!”
隔了一天,老靳便让石柱扮成茶庄的伙计,带着他去了双城,交给双城的联络员老林,老林又安排石柱到乡下一于姓人家养伤。
这位联络员老林名唤林德忠,他便是石柱在楚三船上遇着的老林林德义的大哥。林德忠对石柱说:“石队长听说你受了重伤,捎来话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你也不要有啥顾虑,安心在乡下养伤就好。石队长还特意让我谢谢你,上回你帮我家德义带回来的那封信起了大作用,把队伍里的特务给揪了出来,使得山上的抗联避免了许多损失。”
石柱说:“林大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我这伤,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老林离开后,便将石柱交给了于家老两口子,他们对外就说石柱是远房外甥,到这里来瞧瞧老两口子,住些日子就走。老俩口对石柱也是细心照顾,不出二十来天,石柱的伤势好得就差不多了。
这天早上,石柱对于老头说:“于大爷,您看我这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动起来一点都不疼,在这边打扰你们这些天了,我打算这就离开!”
这时于老太上前说道:“柱子,可不行,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胳膊看似不疼了,实际上还没好呢,在这边再好好养着吧!”
“是啊,等伤好透了再走!”于老头也接过话茬说。
“再养下去,恐怕我就要发霉了!我这伤,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两天就打算离开,真的不能再麻烦您二老了!”
老两口知道挽留不住石柱,便去通知了老林。石柱临走前的头天晚上,老林特地悄悄赶来看他,还给了石柱一些盘缠。石柱推辞不过,只好象征性地拿了一点。第二天一清早,别家还没起床时,石柱便悄悄背起包袱准备上路。
于老头老俩口膝下没儿没女-不过石柱听他们说,老俩口老家在直隶省保定道,本来是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可怜那年北方四省大饥荒,村里大部分人都被活活饿死了,他们的两个儿子也未能幸免。为了能活命,老俩口便带着刚几个月大的小女儿随其他人一起去闯关东。到了天津,老俩口实在无法再喂养仅剩的这个闺女,为了让孩子活下去,老俩口便将她半卖半送地给了当地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老俩口得了些钱后,便一直往东走呀走,寻思着离闺女远点,心里的念想就会少点。
后来他们就到了双城安了家,慢慢缓过了气,虽然想着闺女,可他们心里愧疚,哪还有脸再回去找闺女啊!于老太更是心如刀割,她常在石柱跟前念叨:“柱子,要是我那闺女还在,跟你就差不多大了!”有时候话没说完,她的眼泪就哗啦啦淌了下来。
可能因为这个缘故,老俩口一直拿石柱当自家孩子照顾,时间虽短,但总是有情感的,他们见石柱要离开,自然有些不舍。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老俩口深有体会,这里终究不是石柱的家,离家在外的人,心里总会念着根的。
“孩子,路上小心点!空了的话,再来看看俺们!”老俩口一边挥手,一边对石柱说。
“嗯!大爷、大妈,您二老也要多保重,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再来看你们的!”石柱嘴上这么答应,可他心里清楚,海州离这里隔着几千里路,想再来一趟谈何容易,此次分别,可能再难相见了。
想到以后可能无法报答两位老人家这段时间悉心照顾之恩,石柱便“扑通”跪了下来,给两位老人家磕了个响头,随后带着金毛,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有金毛还能看见他眼里噙着的泪珠。
就要离开东北回老家海州了,石柱心情有些激动,他从未一人离开家乡这么长时间,怪想自己老奶的,也不知道她在家现在怎样了,恨不得一下子就回到家里。与此同时,他也有一些遗憾,遗憾此次没能杀掉刘伏龙,不过自己能死里逃生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只希图以后有机会再行报仇。
不管怎样,石柱此次在东北,还是认识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情,让自己变得更加沉稳。
回去的路,石柱似乎更熟悉了,他起先还是以步行为主,后来或搭个船走水路,或搭个顺风车,没过几天时间,便到了奉天。来的时候,石柱走的是海路,可那次劫后余生令他不敢再坐大连到烟台的船回去,幸而一路上皆通了铁路,他便决定从奉天开始坐火车到天津,再到徐州,最后回到海州。
石柱买了票,上了火车,车厢里早已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连站的地方都很难找到,白天时候,甚至火车顶上都坐满了人。石柱怎么都想不到,(伪)满洲国这个地方,竟然能有这么多人有钱买得起火车票,这在海州那是很难想象的。
在每节车厢的前头,原先都坐着一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还会有三两个日本兵在火车上来回巡逻,这或许是为了保护乘客安全,亦或是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吧。等到了山海关后,这些日本人却都下了火车,只剩下列车员在维持秩序,火车上一下子变得更加混乱。
快到天津时,火车上的人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些拥挤,走起路来还得摩肩擦踵。
在拥挤的人群中,石柱发现不远处有个扒手在偷旁边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的包。只见那扒手手拿刀片,往包底轻轻一划,包里面便掉出一些东西来,那扒手正好用自己衣兜一接,得手后便打算扬长而去,手法非常娴熟,绝对是个惯偷。
石柱看在眼里,他知道这样的惯偷必然会有几个团伙在附近,但他习惯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心里也不怵那么几个乌合之众,便走上前,抓住那扒手的手。
“哥们,拿了东西就想走?快把东西交出来!”
“啥东西?恁快放开呃!”那人一边说,一边想使劲挣开石柱的手。
石柱见那人想走,便双手一扭,将那人的右手别在了后头,按在旁边,随后冲着被偷的那个年轻人说:“你看看,包里是不是少了东西?”
那个年轻人本来是跟着人群看热闹的,被这么一问,这才如梦初醒,打开包一看:“哎呀,我的包底下被划了个口子,东西没了!”
“就被这人偷了,在他兜里,你拿回去吧!”听石柱这么一说,那个年轻人方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蹑手蹑脚地从扒手的兜里把自己的东西掏了回去,看那神态,仿佛自己是小偷,这个扒手却是被偷一般。
拿回被偷的东西后,那个年轻人便疾步离开,躲藏在围观的人群中。石柱这才放开那个扒手,说:“哥们,小心点,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扒手见石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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