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耕余闲练》上

    第二十二章 《耕余闲练》上 (第2/3页)

……自缚于公堂,供认不讳却无人肯信,方知我之恶名竟传遍城野,众人皆知我为一无用书生,怎能一掌洞穿樵夫?笃定我必为人胁迫,替人顶罪,以干扰办案之由暂且囚我于牢中……叔父前来探监,我方知事情真相。我本有武才,然而长辈溺爱,不愿见我吃苦,又言我好学儒,任我荒废才能。投奔叔父后,六年中我与武夫同吃同住,不自觉已学武于心中。又置囊与我门前,日日监视,每见我力长则更换重囊,我门前之囊早已非砂石所灌,勇武之士击之亦觉吃力,而我可推之如无物……】

    威尔斯福长老发现金泽看书竟看得眉飞色舞,反而有些奇怪了。

    这两年看过此书的人也有近百人了,大多败兴而归,有些人即便没有明显的表现出失望,却也总是能看出几分黯然。

    甚至约尔和罗特他们自己对于都城守护者的暴言也无意反驳,而是表示理解,长老也就接受了这本书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的事实。

    那么这个年轻牧师是在表演不成?为了讨好自己?

    威尔斯福长老想到这里,左右观察了一下,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客厅,绕了一圈进了客房,从没关严的门缝中偷看着金泽。

    这些举动都被金泽发现了,只是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长老在干嘛,所幸不管,继续专心读取自传的内容。

    【……叔父劝我莫在意樵夫之性命,我自有远大前程,他定会救我出去。此番言语与圣贤书中道德相违,我不愿接受却又无法可想。然而事态忽又反转,有人亲眼目击我打杀樵夫之现场,又有仵作对比我之手掌,发觉与樵夫胸前伤口相匹配,足以定我之罪。知府念我不知自身怪力,意外杀人后又主动自首,恕我死罪,然而活罪难逃。我虽庆幸自己罪行可得惩罚,却也不免奇怪,以叔父之能真欲救我怎至于使事态发展至此……】

    【……叔父竟欲劫我出狱!荒唐至极,如此作为岂非罪上加罪,我又有何前程可言?然而我却无能为力,满腹道理最后也不过困于牢中,任人摆布。劫狱当天,竟有黑衣人出现,将我叔父与劫牢之武夫尽戮于我面前!我虽狂怒嘶吼,却只能被其一击既倒,身体酸麻不得动弹。黑衣人又杀尽牢中其他犯人与闻讯赶来之官兵,牢中血流漂橹,人头于我面前堆积成山……】

    金泽没有急着一口气读取完。

    若是这个自传老套无趣,那他自然是早点完工了事,但这次显然不同。

    在心中对于黑衣人的身份与接下来的发展做出了许多推测之后,他才继续开始了读取。

    【……黑衣人掳我至一山洞,道路极狭,行数百步后豁然开朗,山中竟别有洞天!空间之大,令人怀疑整座山皆为真空,一白炽巨球浮于空中,犹如伪日。洞天之中阡陌交通,男女老少行于其间,俨然如城池。洞天中心有一大殿,大殿极高,最高层竟可与那白炽巨球相望,无数妖魔鬼怪之形象饰于殿上,骇人胆魄。黑衣人一路与我讲解,我方知此地竟为邪教巢窟,洞天中所有人皆为域外邪神的信徒!我惊骇异常,然一身怪力在黑衣人面前犹如稚子……】

    看到这里金泽可没了兴致,若是约尔的起源与域外邪神扯上了关系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殿一层之中,有一头戴黑色冠冕,身披黑袍之人,黑衣人称其为教主。虽然他身为教主,但身边却无一人服侍,身上亦毫无生气,犹如假人。黑衣人将我带至那人身边,此人如牵线木偶般忽从袍中伸出一手,抓住我头部,我只觉头痛欲裂,诡异的力量流窜我全身。而后那教主用如同锯木头一般的声音说出“合格”二字,黑衣人便带我上了大殿二层,竟是将那人丢在身后。此番种种完全无法理解,我不由得深陷混乱之中……】

    【……大殿二层有许多手脚瘦可见骨,四肢焦黑,脸覆骷髅面罩之人。他们一言不发将我缚于床上,取出一鬼头虫身的可怖之物置于我身上,我身立刻失去感觉,然而意识却犹自清晰。眼见此虫钻入我脐中,我动弹不得,也不觉疼痛,甚至内心平静,隐约感觉有大快乐降于我身……】

    金泽也深陷混乱之中了。

    他并不是会被表象蒙蔽的庸人,有些书籍内容初看浓情蜜意,实则作者暗藏刀斧,只等大幕揭开将动情之人砍成碎段;有的好似粗鄙不堪,但作者实际心怀大志,只是迫于形势不得抒发,故而藏拙。

    这本《耕余闲练》若是不看自传,金泽能直接从书的灵魂中读出作者写书时一心归隐,关心弱者安危的心情。

    一个被域外邪神的眷属附体的人要怎么变成这样?要知道真神可不曾在秦汉人的土地上传播过教义,他们遇到这种情况除了杀死被附体者外毫无办法才对……

    【……我教有一计划,要偷学天下所有武功,韬光养晦,待到功成之日以席卷天下之势征服中原,而后向西而行侵吞整个世界,而我恰巧是实行此计划的绝佳人选。我身负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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