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愿为双黄鹄 兴亡百姓苦

    第三十八章 愿为双黄鹄 兴亡百姓苦 (第2/3页)

奴等各族臣子,直言贬其是“禽兽之类”。

    氐、羌等臣子,熟悉蒲茂一向的自居为“当世明君,迹接华夏古之圣贤”,鲜卑、匈奴等新附之臣,还不太了解他,有的读过些唐人书籍的,听到他的此话,不由就心中嘀咕,想道:“‘禽兽之类’,这是唐儿辱骂我等胡人的话,大王族为氐人,却怎么坦然而用?”

    也无怪这些鲜卑、匈奴新附之臣诧异,却在魏国,莫说“禽兽之类”这等意指明确、太过侮辱轻蔑的话,就是个“胡”字,在慕容炎继位之后,他亦下诏国内,禁止人言。

    秦、魏两国君主治政的风格截然两类,一个较为开明,一个因文化的自卑而敏感,若是莘迩在场,他大概会对蒲茂由此更高看一眼,不免感慨:“这就是自信的表现啊!”

    却说孟朗说完了要说的话,举起酒杯,喝下了第三杯酒,说道:“天气炎热,大战在即,军务繁重,臣恳请大王务必要注意身体,不可操劳过度。”

    蒲茂说道:“孟师放心罢!孤年轻力壮,有的是精力,倒是孟师,此去贵乡,可一定要按时寝食,小事交给属僚去办就行,孟师无须事事亲力亲为。待至孤与孟师打下了邺县,孤再为孟师攻取青州,让孟师衣锦还乡!”笑道,“既统北地,功比前贤,鼓乐归乡,不亦乐乎?”

    孟朗伏拜谢恩,说道:“臣不望鼓乐归乡,只盼能助大王早日一统北地,结束这乱战之世!”

    到了预先卜卦定下的孟朗的出发时刻,同蹄梁等将请孟朗起行。

    孟朗告别蒲茂,坐入牛车,在数百甲骑的护卫下,前头是蒲茂赐给他的两班鼓乐开道,后头是同蹄梁、向赤斧等文将佐或乘马、或坐车相从,沿路行进,加入到了络绎不绝、威武雄壮、前往贵乡郡的行军秦军的队伍之中。

    蒲茂驻足道边,目送他的坐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还依依不舍,不忍离开。

    左右臣属再三请他还营,适有鸟群从天空飞过,蒲茂上望云天,远眺孟朗所部的背影,曼声吟道:“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我有一樽酒,欲以赠远人。”又吟道,“俯仰内伤心,泪下不可挥。愿为双黄鹄,送子俱远飞。”

    这几句诗,都是出自前代秦朝人所写的《别诗》,蒲茂用以自喻此时送别孟朗的心情,不能说十分贴切,但姑且也算是衬景。

    新附的鲜卑、匈奴诸臣,泰半听不懂,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而已。

    新附的洛阳等地之唐士,自是知蒲茂所吟出自何诗,便纷纷开口凑趣,阿谀拍马,一个个赞不绝口。一个须发皆白的士人操着标准的洛音,说道:“大王与孟令,君臣相得,情深笃厚,前代可与比者,几无也,足可垂范后世,为千秋之表!臣为大王贺!臣为河北的百姓贺!”

    蒲茂笑吟吟地说道:“卿为我贺,我知,是贺我有孟师襄助;卿为河北的百姓贺,贺什么?”

    这士人说道:“伪魏驱虎牧羊,河北百姓苦之久矣!大王仁声,传颂四海,河北百姓久闻之也,无不翘足以待王师!大王得天命眷顾,已是民心所向,今又上下同欲,吊民伐罪,灭伪魏指日可待!河北的百姓将脱水火,故此,臣为河北的百姓贺!”

    蒲茂笑道:“‘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河北之土,非我所欲也,拯河北万民出於水火,此正我之心愿!”

    唐士们更加地阿谀如潮。

    有那心思敏捷的就想道:“大王虽是氐人,然熟读圣贤经典,知前代诗歌,且不轻视我辈士流,爱惜我辈,不吝官爵之赏,当真如我辈昔日所闻的传言,明主是也。”

    当然不可能因为一句《论语》中孔子的话,因为几句前代秦人的诗,就对蒲茂产生耿耿的忠心,但至少,短短的时日内,蒲茂就以他迥异於慕容氏历代君主的重儒、敬士之风,使这些洛阳等地的唐士,对他产生了好感。

    回到营中,蒲茂帐前,臣属们拜辞散去,只等孟朗部到达贵乡,就要开始攻打邺县的前期作战,进攻黎阳郡等地,各项的军政事务很多,他们各忙各的去了。

    有四个人没走。

    四人俱是唐人。

    一个年四旬,壮硕魁梧,相貌堂堂;一个身材矮小,四尺余高,眉短须赤;余下两个肤色黝黑,长相近似,是兄弟二人。

    正是前时投到蒲茂帐下的洛阳乞活军的军帅李基,与李基手下的王农、冯太、冯宇三将。

    四人窃窃私语了片刻,留下王农三人,李基到至蒲茂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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