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仇畏上劾章 苟氏不敢说

    第八十六章 仇畏上劾章 苟氏不敢说 (第3/3页)

衣袍,匆忙地登台阶上来,笑问道:“向君,何事惊慌?”

    “大事不好!”

    “何事不好?”

    向赤斧已到近前,这么凉的天气,额头上汗水涔涔,他满脸通红,喘气说道:“仇公、仇公,……崔公,仇公上书弹劾崔公,说崔公潜通陇地,意欲投唐!”

    崔瀚闻言愕然,疑是自己听错,说道:“弹劾我什么?”

    “弹劾公意欲投唐!”

    崔瀚失笑,说道:“我怎会投唐?”

    “说是同蹄梁、田勘抓到了陇地的一个信使,乃唐艾之妻父,这个信使就是奉莘幼著的命令,来与崔公相见,密谋崔公投唐之事的!”

    崔瀚连连摇头,说道:“岂有此理!什么唐艾妻父,什么莘幼著之令?无稽之谈!”

    “是无稽之谈,可是崔公,仇公已经上书大王了!就是他在造谣污蔑,崔公,也宜赶快上书大王,以作辩解!这可不是小事啊!”

    崔瀚说道:“大王断然不会信之。我清者自清,此道上书,不上也罢!”

    “崔公,这只怕不成吧?”

    崔瀚从容起身,不再提此话头,抓住向赤斧的手,笑道:“走吧,陪我喝两杯!”

    ……

    看完仇畏的举报奏章,蒲茂连那杞昇都没有见,随手把奏章给从侍收起,见已到傍晚,便命驾回宫。他又已多日未见苟王后,回到寝宫,用罢饭食,便去苟氏寝殿。

    苟氏恭敬相迎,夫妻对坐聊天。

    因见苟氏拘谨,觉得沉闷,蒲茂就把仇畏上书此事道出,笑道:“莘阿瓜又行反间计!秦广宗那回,至少还有个亲笔信,这次却是连亲笔信都没了,只个口信,委实敷衍!当孤三岁孩童么?仇公也真是的,这一看就是莘阿瓜的计,如何能信?还上书於孤!”

    苟氏说道:“大王要是不提,贱妾还就忘了。今天下午,童乌入宫,给贱妾请安。贱妾听他说起,民间现在对崔瀚的风议非常不好。”

    ——童乌,是蒲茂庶长子,即代替吕明现任司隶校尉的长乐公蒲广的小字。

    “哦?为什么不好?”

    苟氏说道:“还不是因为崔瀚刊石立碑,向天下人辱蔑我国人先祖!”

    蒲茂笑容渐收,蹙起了眉头,说道:“崔瀚所刊石者,皆其经、史之著作也,民间何来此议?”

    “贱妾也不懂,只是听童乌说,反正咸阳内外的‘国人’到处都是在说,崔瀚辱蔑我国人先祖;童乌还说,咸阳的华人,特别华士,甚至迁到咸阳的那些鲜卑、杂胡,也因此都在奚落、嘲笑咱们国人。”

    蒲茂皱眉问道:“民间具体都说什么了?华士、鲜卑、杂胡都在说什么了?”

    “也就是那些吧。”

    “哪些?”

    “是贱妾不对,不该给大王说这些,……大王,聊点别的吧?贱妾闻之,慕容妃似有孕了?”

    蒲茂怒道:“孤在问你话!”

    “是,是,请大王息怒。”苟氏惶惧下拜,不再岔开话题,正式回答蒲茂的问话,说道,“实亦无其它,就是都在谣传,说咱们国人的祖上,父兄死,妻后母、弟妻嫂之类;还说……”

    “还说什么?”

    “贱妾不敢说。”

    “你说!”

    “还说大王纳了、就纳了……,纳了先王的后妃。华士皆言,此禽兽之行也。”

    蒲茂时时处处效仿华夏先贤,以华夏文明的继承者自居,充满雄心壮志,想要重统海内,再建礼乐之邦,以使自身成为后代仰慕的华夏圣君,如何能受得了这等辱他至极的谣言?白皙的脸皮涨得通红,因羞生怒,奋力拍案,怒道:“这还叫没有其它?孤何尝有纳先王后妃!”

    ——这个“先王”,说的不是蒲长生,是蒲长生的父亲、蒲茂的从父。

    “大王,说来说去,贱妾愚见,这都是崔瀚刊石立碑导致的结果!”

    “与崔瀚何干!”

    “大王,他若不刊石立碑,把这些混账话都刻上去,还把他的碑园建在通衢大道的边上,由人观看,民间岂会有此传言?乃至辱蔑到大王身上!”

    蒲茂怒不可遏,怒道:“住口!”

    ……

    次日上午,大臣们呈进的奏章比往常多了两三倍,多出来的,尽是弹劾崔瀚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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