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万花河灯照残影(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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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从前遇刺的情形差不多,他们刀刀致命,杀气凛冽,几乎不给我留下退路,可这次我却不一样,这次我没有像从前那样手下留情,亦没有像从前那样束手束脚。
我放得很开,跳、转、斜、射,无数银光在我周围闪现,无数光辉又在我的眼里消逝,血花忽绽,刹那入眼,又转瞬成灰。
绚烂,或者仅是冷漠。
当我的箭囊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羽箭的时候,我干脆从马上落到地面。
一手握上羽箭的尾端,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敌人,眼里却很空洞,甚至连最基本的漠然都没有。
我不是无知无觉的木头人,长箭刺入心脏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
我也不是杀人狂,我不喜欢杀人。
我不兴奋,也不想感伤。
可能只是麻木,也可能,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但其实,最想待在这里的人也是我。
“你......真的是......人么......”慢慢滑落地面,最后一个蒙面人瞪大眼睛望着我,是痛苦,也是震惊。
我将羽箭从他身上拔出来,随手插到了一旁染血的地面上。
“我是。”
所以我才会为了保命,杀了你们。
头顶的太阳渐渐偏近了正午,林子里的温度也开始上升,遍地的血腥味氤氲匍匐,不一会儿就飘浮在了半空中。
我被血腥之气冲得头晕了一下,但我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味道。
翻身上马,我抬头望了望天上柔软洁白的云彩,眸光深了深,最终骑马离开。
等我从狩猎场出来的时候,上半天的狩猎早就已经结束了。营帐前,巡逻的巡逻,生火的生火,有人在畅谈今天上午的狩猎经历,有人在炫耀自己打到的猎物,也有人一直在等着我。
或者说,是在等已故身亡的我。
“祁帝陛下。”我从马上下来,俯身对着祁帝行了一礼。
祁帝的面色没什么变化,仍旧是温温和和的样子,他望着神色淡然的我,微一抬手就将我虚扶了起来。
“沈相这么久才回来,定是打到好东西了?”
我垂下眼帘,惭愧道“果然是多年未练了,箭法生疏得很,连一只野兔都射不准,白白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我这话一出,底下的臣子侍卫都忍不住偷偷嘲笑起来,更有甚者,直接当着我的面嘲讽道“沈相大人毕竟只是一介文弱书生,这笔下的功夫虽厉害,可到底欠缺了几分男儿的飒爽豪气啊。”
“哪是沈相的问题,芩国向来以书香为圣,这刀枪棍棒的,万一伤了他们。”
“甚是,甚是。”
“听闻祁国好男风......”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底下的朝臣越说越过分,越说越放肆,我抬眸瞧了一眼回身落座的祁帝陛下,却只见到他平静无波的眼神。
淡淡茶雾缭绕上他置于杯盏旁的手,清瘦苍白。
“沈相大人,您的箭呢?”陈琨是跟着我一块儿来的,他没有下场狩猎,可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紧紧看进了眼里。
方才我打马而出,通身干净得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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