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婆娑桥边婆娑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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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种吃人的地方煎熬,却视而不见的。”
“你可问过她愿不愿意随你搬来丞相府?”杜融没有在这件事上和我争论,反而问了我另一个问题。
我僵硬了下神情,没有回答。
“看来是问过类似的问题了。”杜融叹息“你已经是一国之相了,现在魏应侯府应当是仰仗你的鼻息,而不是处处牵制你,你娘......大概也不希望你因为她总是生活在左右为难当中吧?”
“今日我故意在她面前透露我要罚跪祠堂的事。”我忽然说起了今日我在魏应侯府的事,声音竟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可她因为忧心父亲的伤势,我说的话她都没有几句是真正听清楚了的。”
“所以她都没有过问我罚跪的事,也没有想过要来送送我。”我眨了下眼睛,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也许她以为我早就坐马车回来了吧,可是......”
可是什么呢?
我努力想了想,脑海中却是茫然一片。
杜融停下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帮我活血按压起来。
有些东西,若是从开始便没有,那么往后就算再怎么想要去拥有,又是从何拥有起呢?
如弓天上月,似水人间情,情月不曾怜,江水两茫茫。
残照,覆人间。
杜融回客房去休息了,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一头倒在床上的时候,我真心觉得全身处于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坦中,然而当这种舒坦感觉过后,那层层叠叠覆盖心头的疲累马上就像席卷而来的潮水将我淹没。
睡觉吧,明日还要应付裴党的人呢。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浅眠起来。
翌日,金銮圣殿,群臣早朝。
“皇上,沈相未经您的批准,擅自离开芩国,如今虽然出使有功,但过大于功,您若不稍加惩戒,往后群臣岂不都要有样学样了?”有老臣出列,神情肃穆,声声恳切,就好像不马上把我拖下去砍了,大芩就会覆灭一样。
“皇上。”有年轻官员出列,字清通润,掷地有声“沈相大人离开芩国时没并非丞相之身,既没有官职在身,那就没有朝廷的诸多戒律,只要边关放行,沈相大人自然就有离开芩国的资格。况且沈相大人受命出使后,硕果累累,延续百年的边疆问题很可能就此解决,这样大的功勋,岂能以一言损之?”
“胡闹!”那老臣立刻回身呵斥“这是朝堂,不是你跟我闹变扭的地方,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儿子没有跟父亲闹变扭,一是一,二是二,儿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愧天地君主。”
“你!”
“好了,好了。”岑帝摆手“爱卿的家事还是留到朝后再说吧,至于沈卿,劳苦功高,不可污蔑,今便赏银十万,留仙茶三斤,白玉悬雕棋盘一副,御贡良驹十匹,另赐姬女三十,奴仆百名,还有,白卿一路护送有功,今擢升为禁卫军统领,掌管皇宫所有禁军。“
“微臣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