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不达湮灭尘光碎(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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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
痛快,太痛快了!
一想到过了今天之后,我就再也不用顾虑自己的身份,顾虑魏应候府,我就兴奋的不能自已,最好是能当场哼一首夫子刚教的曲子来!
终于,我终于能抛开这不堪回首的一切了。
我飞奔到自己的卧房,随手收拾了两件衣服,又把今早摘给杜融的桃花小心翼翼放进玉盒里,然后背着一个大包就出了房门。
一路上,我谁也没有避讳,近乎是冲地往书院大门跑。
书院里的同窗纷纷转头看我,运气不好还撞上了吕夫子,他冲着我的方向高声历喝,我却充耳不闻,书院的淡蓝衣裳都被我飞奔带起的风吹拂的鼓鼓囊囊起来。
“青枝!”
身后好像有谁在喊我,我没敢停下来。
“沈青枝!”
一声低沉的,压抑的,夹杂着自责和怒火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猛地止住了脚步。
书院门口,一身华服金钗的妇人苍白着脸,摇摇晃晃地立在那儿,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金靴墨带的男人,男人轻轻扶着她,似乎就怕她会站立不住晕倒过去。
男人皱眉看着我,一双眸子里除了厌恶,就只剩下怒火。
“父亲,”我僵硬地转头去看旁边的妇人“娘亲……”
“跪下!”一声历喝传来,我以为是父亲,可事实上却是一直都舍不得对我大声说话的娘亲。
我愣愣地看着她,什么动作都忘记了。
“跪下!”宁素挣脱开沈景之的搀扶,脸色苍白地走到我面前“沈青枝,你听见了没有?”
我死死咬住唇,忽然就觉得心脏一瞬的钝痛。
我依言直直跪了下去,就在白鹤书院的门口。
“娘亲……”
“住口!我如何生的出你这样残害兄弟,满腹诡计,欺上瞒下,目无尊长的儿子来?”宁素抬头闭了闭眼睛,泪水就这样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染湿了双颊。
我心头虽气娘亲的不分青红皂白,可看到她那样伤心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软下心肠来。
呵。
我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谁让她是我的娘呢?
“娘亲,孩儿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娘亲不要在伤心了。”下手吧
“麟儿被抓山匪走的事,你不知道?”沈景之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山匪都来了信了,说是你指使的他们,你想要他的命!”
“父亲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若真勾结山匪,想要二弟的命,山匪又怎会告诉您?”我冷下眸子,面无表情地反驳沈景之。
“哈,你心里原先就是这么想的吧?可惜了,那伙山匪根本就不想为了你惹上候府的命案,他们只要钱。”沈景之被我的话气笑了,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在他心里,我比之陌生人,无非就是多了一层熟识的厌恶。
“父亲就凭一封信,就这样污蔑孩儿吗?”我低着头,眼里的寒意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有它还不够吗?”
“不够。”我抬头,冷笑地看着他“这世上任何一个官府要定犯人的罪,恐怕都不可能只靠一封真假不明的书信吧?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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