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上地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上地下 (第3/3页)

冷的天又没有被褥,你们明摆着就是想冻死我!”喜鹊一想晚上要这么干巴巴冻一晚上,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声反驳着。

    蒲草扫了她一眼,应道,“院子外面有柴垛,嫌炕凉就自己烧!”说完,她就挽了春妮回了西屋。

    李老太正仔细借着油灯的光亮儿缝着一件小衣衫,显见是替未出世的小外孙准备的。她一见蒲草进来就笑道,“你这丫头也不是个心狠的,到底买这么个难调理的婢女回来做啥?”

    蒲草笑嘻嘻上前抱了老太太的胳膊,笑道,“大娘,你不是总说我和春妮脾气好吗,正好趁这机会我们也当当恶人,学着长长脾气。”

    老太太被她这新奇说法惹得哈哈笑起来,春妮趴在门缝儿上偷偷瞧着喜鹊恨恨出门去抱柴,忍不住担心道,“蒲草,她晚上不会趁咱们睡下逃跑吧?”

    蒲草得她提醒,倒是掏出怀里的卖身契随手塞到了炕席地下,笑道,“逃奴被抓到是要乱棍打死的,她怕是不敢。”

    春妮点头,又去瓷罐里摸出几个腌梅,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继续偷看。

    喜鹊在方府是内宅大丫鬟,负责掌管打理主子的衣衫鞋袜,那些洒扫、烧炭盆这些粗活自有小厮和粗使小丫鬟去做,她的日子过得比起小户人家的闺女儿还要自在悠闲。

    如今突然从天上掉到了地下,简直是瞬间变成了睁眼瞎,诸事不顺。她虽是出了院门就找了柴垛,但她也不知挑拣里面没有被雪打湿的苞谷秸秆,只图省力气,在浮面儿上拽了一捆就回来了。结果那苞谷秸塞到炕洞里,怎么点也点不着。她大着胆子在杂物里偷了一张棉纸,总算把秸秆点着了。可惜,却是浓烟四起,熏得她咳嗽得眼泪鼻涕直流。

    春妮趴在门缝儿上把一切瞧在眼里,先前还在幸灾乐祸,偷笑不已。后来突然想起东屋里还有布匹和吃食,立时就跳起来冲了过去,大骂道,“你这丫头是狗熊托生的啊,笨死了。连烧个炕都不会,若是把屋里好东西被熏坏了,你就等着以后日日睡凉炕吧。”

    喜鹊被骂得恼怒又不敢回嘴,愤愤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倒把好好一张脸抹得同戏台上的张飞一般花里胡哨。春妮正是熄了火头儿往外掏柴火,见得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喜鹊慌忙三两把在包裹里掏了镜子照看,一见自己原本雪白娇媚的脸蛋儿变得这般狼狈,那千万委屈万般懊悔齐齐涌上了心头,终是放声大哭起来。

    春妮被她哭得发愣,吧嗒几下嘴琢磨了半晌,到底还是心软劝慰道,“哭什么哭,脸脏了打盆水洗洗就是了。这烧炕也容易,今晚我帮你烧,你学着些,但明晚我可不帮你了。”

    说完,她就当真小跑儿出门又抱了捆干爽的苞谷秸,很快就把灶火烧得又旺又热。喜鹊坐在一旁地上,抽抽噎噎盯着火光出神,脸上倒是少了些绝望之色。

    (今天单号单更啊,最近有些事情忙,欠的两章花期记着呢,以后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