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高下天壤
二十五 高下天壤 (第1/3页)
张家祠堂,规模不大,坐南朝北,雕饰用材在栖山县内屈指可数,由此可见张五在此地二十年经营积攒下来的家底颇丰。
除了祭祀祖先先贤,张家祠堂鲜有人至,案头上供奉的瓜果就成了家耗子一门的口粮,这一门倒也繁衍得人丁兴旺。只是今日境况有所不同,难得祠堂里有人在自相残杀,大小耗子全都乐得看好戏。
有专人涂抹桐油保养的双色牛筋木枪杆子重重落下,听那打在人皮肉上发出沉闷响声便能让人打个寒颤。
挨打那人起初还想咬牙硬抗,可三五下之后牙缝里就忍不住有些呻吟声挤出来,到了十几下的时候简直要哭爹喊娘。期间枪杆子曾有几下似乎有些不忍,稍稍轻了些,就有声咳嗽重重响起,接下来的那下肯定要重些。
拿枪杆子的是刘大石,怕趴在长凳上的张笑川吃不消,有几次偷偷留力,一旁的张五就是重重一咳嗽,方才减去的那些力道全都在下一杆子上补回去,反而比原先痛楚更多。
三十下挨完,趴在长凳上的张笑川眼泪鼻涕糊成一片,没了从长凳上直起身子的力气。
本来刘大石还以为,让自己施家法还存了些手下留情的意思,实实在在的三十下枪杆子,即便有一层楼武夫铜肤体魄傍身,也得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虽说不算放水,刘大石分寸还是把握的极好,伤筋动骨是万万不可能,否则就是他要遭那无妄之灾。
当爹的张五和刘大石扶张笑川到闺房门前,使个眼色让不方便进去的刘大石先走一步,自己搀扶着闺女进屋,到绣榻上的也只能趴着,翻个身都困难,便让自己妻子李氏来给她上药。
当娘的见了自己亲生骨肉身上一道道紫淤血纵横交错,当即就对张五怒目而视,嘴上埋怨那是一句接一句。张五发妻早年和张五一同吃了不少苦头,到栖山县来没想几年福就撒手归西,李氏续弦不久就诞下张笑川这么个独女,自然是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被家法伺候打成这样如何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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