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遗忘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遗忘 (第2/3页)

了那些巨大的脚印。

    不知何时黑天使已经越过了他,而这些家伙都没有意识到弗洛基的倒下。

    “该死……”

    弗洛基咒骂着,而他最后的话语了。

    倒在地上,弗洛基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生物的本能在不断地坍塌遗忘,以至于他就像尸体一样倒在雪地之中,只有轻微起伏的胸口,还在昭示着他生命的存在。

    可这样的弗洛基,还算是活着吗?

    弗洛基能感受到有镰刀挥砍着他的身体,切割的并非是他的血肉,而是他的灵魂,他过往的记忆在一点点地消失,那些铭刻了弗洛基一生的信息因逆模因而变成空白。

    这种感觉糟糕极了,是比死亡还要绝望的抹杀。

    逆模因的影响范围内,所有和“弗洛基·威尔格达森”有关的信息都在被抹除。

    弗洛基的灵魂哀嚎着,可无人能听到他的哭声,构筑“自我”的一切都在倾倒。

    如果按照维京人的神话来看,命运三女神编织了一个人的命运之线,而现在弗洛基的命运之线已经中断,抹除的力量从起始点向着终点而至。

    弗洛基就像站在一条悬空的长廊上,他站在长廊的终点,望着从起始点蔓延过来的坍塌,他记忆的基石都在一点点地崩溃,坠向下方的无尽深渊之中。

    维京诸国、棱冰湾、寂海、世界尽头、维京人、奥丁神、冰海之王……

    基石不断地解体,弗洛基惊恐地向后退去,可长廊已经来到了尽头,他无路可退。

    很快,基石的坍塌来到了他的脚下。

    最后那块名为弗洛基·威尔格达森的基石也崩溃了。

    男人的目光空洞,失去了所有的情绪,伴随着基石的崩塌,他与这些破碎的基石一同坠向了深渊。

    ……

    白茫茫的冰雪沙漠之中,三个渺小的身影疲惫地前进着。

    洛伦佐在一处高坡上停下了步伐,他看了看四周,然后看向身后的黑天使,黑天使明白洛伦佐的意思,不久后一瓶水壶被丢了过来。

    “你觉得我们还得走多久呢?疫医。”

    洛伦佐将水壶里的水灌入了口中,然后对着身旁的疫医问道。

    疫医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答案,只能随意地回答着。

    “谁知道呢?可能我们永远都抵达不到那个地方,也有可能越过下一个雪坡就是了。”

    疫医接过了洛伦佐递来的水壶,摘下防毒面具,照着狰狞的血口便灌了进去。

    看着那副猩红的光景,洛伦佐忍不住地转过了头,他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水壶丢了,生理上他确实有点难以接受疫医这个鬼样子。

    “疫医,实际上你也和劳伦斯一样,都是实打实的混蛋,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你合作,甚至说没有这些该死的问题,我早就杀了你了。”

    洛伦佐的话语狠辣,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平静。

    疫医则笑嘻嘻地,对于洛伦佐的话语毫不在意。

    他们已经行走了数个昼夜,在时间感被模糊的情况下,谁也分辨不出具体的时间,他们也不敢入眠,生怕迷失于这片诡异的土地之上。

    好在这几个怪物看样子也不怎么需要睡眠,但为了保持注意力,洛伦佐便和疫医展开了对话。

    两人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儿时的趣闻,聊到了血海深仇。

    洛伦佐多次展现了对疫医的杀意,疫医也多次表达了他毫不在意的情绪,说实话,疫医这种反应,让洛伦佐觉得很无趣,这让他想起了劳伦斯那个家伙。

    你仇恨着一个敌人,你带着满腔的怒火,但在你真正向他挥起复仇的利刃时,他却对于这一切毫不在意。

    这是种很难言明的挫败感。

    不……不仅是挫败感那样,就像疫医之前和自己讲过的那样,疫医自认为已经是超越人类的存在了,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在他的认知里根本算不上罪行。

    “像你这样的家伙,还真是讨厌啊。”

    洛伦佐无奈地说着,然后伸向了身后的腰包,但却摸了个空。

    “你还有弗洛伦德药剂吗?”

    洛伦佐向着疫医问道。

    疫医也摸了摸背包,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洛伦佐的神情当即紧张了起来,“我们是什么时候用完的药剂?”

    “我……记不住了。”

    疫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猩红的血肉紧绷了起来。

    他们一直都被逆模因的力量影响着,再加上这被模糊了的时间感,他们可能是几分钟前刚使用过药剂,也可能是几小时前使用过药剂。

    洛伦佐不清楚他们暴露在逆模因的影响下有多长时间,而在他身后的黑天使也明白了这种情景,立刻做出了反应。

    华生是几人之中最清醒的存在,这大概和她升华程度比所有人都要深入的原因,虽然保持着沉默,但华生一直在【间隙】之中为洛伦佐报数,来表示自己的清醒,同时也提醒着洛伦佐。

    黑天使单膝跪地,武器箱开启,其内的物资被倾倒了出来,洛伦佐一脚踹开了封存的铁箱,露出一支又一支的弗洛伦德药剂。

    “给!立刻使用!”

    洛伦佐递给了疫医几支,而他直接抓起数支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脖子里。

    能感受到药剂在血管间奔涌,疫医也在注射后发出了一声长叹,然后举起空荡荡的药剂管,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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