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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君依然没去上课,他从早上到学校就独自一人在美术专业课教室里闷头画画。
画室里五颜六色的画板随意躺在污浊的地上,铅笔头被堆放在拐角有一个折叠椅那么高。画架倒是很整齐地摆放着,但也是破烂不堪的样子。
颜料盒里的颜料发了霉,笔刷也还在浊水之中矗立着。季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略感到不安,恍然间,抬起头,才发现英诺森竟在墙上注视着他。与英诺森交换眼神之后,不安感慢慢消失了,因为调皮的学生在画框外用颜料给我们庄严的教皇画了一个螺线的小鼻子和六根猫胡子,倒显出几分傲娇般的可爱。
季君将一张画纸工整地夹在画板上,打算画刚刚在校园里看到的石楠花,可是却无从下笔,便在那盯着画纸发呆,一会又抬头看看墙上的浴女。这倒显得一旁身着礼袍神情严肃的傲娇教皇英诺森有些孤寂了。
单论美感,那无疑是这幅画中裹着头巾,背坐在褥巾上露出丰腴臀部和背部,充满rou欲的瓦平松浴女更叫人愿意去欣赏。并不是那倒霉的英诺森被学生和季君认为艺术造诣上不如瓦平松浴女,而是人总在对唯美的事物抱有更多的好感。
尽管看着浴女的香肩肥tun,也没能让季君产生丝毫动笔去完成自己作品的想法。反倒使他有些泄气,他越来越佩服那些能耐下性子去画一幅画或是去写一部小说的人。因为季君往往只做到开头,就被自己折磨的无法安心。
几个月前,季君曾想写一部短篇小说,小说中主角用了季光这个名字。但仅仅只写完了第一篇便就停下了。因为季君无论如何也拿不出继续写下去的勇气。他只要一想到小说中季光可能遭受到的不幸,可能承受的痛苦与孤独,季君就不禁一同痛苦与孤独起来,为季光感到深深地歉疚与不安。
这时高永幸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又旷课了?”季君问。
“不,我是上课睡觉被赶出来的。”
“你这天天上课睡觉可不行,不打算考大学了?”
“实不相瞒,我想当警察。”高永幸说。
啪一声季君的素描12B铅笔的笔尖断了,季君笑的肚子疼:“你确定你想当警察?”
“对,很可笑吧,我这样的人居然想当警察。”
“不好笑不好笑,就像我这样的人想去当心理医生一样,我现在能明白你为什么说我们俩是同类了,同样的异想天开。”
“我真的打算毕业后直接找个大专类警校去读的。”
“行行,反正你家境好,怎么折腾都行。”
“这与家境无关,我要成为光,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高永幸神情严肃说。
季君看着高永幸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然后说:“祝你能愿望成真。”
“那你呢?对未来怎么打算的。”高永幸问。
“我没有未来。”季君淡淡道。
“没有未来?怎么可能,时间是不断向前移动的,任何人都会有未来。”
“死人就没有未来。”
“那你的意思,你快死咯?”
“是的,我的时间不多,大概12月31日,我就会死。”
“那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失去你这样的好兄弟,我可是会很难过的,所以,还请你务必不要死。”高永幸认真道。
“我尽量不死好吧。”季君心里想其实你现在旁边坐的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自己的寿命只到12月31日,这是当时和鸦签的合同,不论年底能压负值有没有减少到安全值季君都会死,如果季君不死,就会发生比烬出现更可怕的事情,因为季君现在已经是一个违背自然规律的存在了。以前光是嘴上喊喊,现在是真正的与世界格格不入了。
此生自断天休问,吾道频年天不容……
“哈姆雷特?”季君看着高永幸手中拿着的书问道。
“怎么?看过?”高永幸将手扬起给季君看了看。
“看过。”季君说。
“是说怎么样一个故事的?”
“你想听长的还是想听短的?”
“短一点就好。”高永幸说。
“一个男人为他父亲复仇的故事。”季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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