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契约

    17.契约 (第2/3页)

深切的恐惧,在我披上最后一件红色纱衣时统统消失殆尽。

    耳边是长久的寂寂安宁,眼前是虚假的清朗笑意。

    “点香。”

    我轻捻指尖将那香持握,借一旁明灭的烛火燃了,缓缓地插入正中的硕大陶制白胎香炉,烟雾弥漫,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只出现了一瞬便消散。

    到后来,我才知道,这叫“迫音”,以音御人。

    而三日后,就是村长挑选好的吉日。

    这三日,我尝试了数次爬墙失败,脱衣失败,那衣袖仿佛长在我身上一般,揭去血肉都无法摆脱。

    他从那天起就一直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而那天空也依旧是初见时的神谧流光,我在寂寂夜色中呆了三天,未曾见过阳光。

    仪式的前一晚,下了很大的雪,他仍是雕塑般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天空,墙角边排布无状的糙石上挂了些积雪,在莹莹月色下更显阴冷可怖,仿若暗中蛰伏的邪魔,冰寒刺骨。

    “我不愿意。”

    他僵硬地转头,眼中的淡蓝碎芒尽皆隐去,乌黑的瞳仁直直地看向我,“...”

    “至少告诉我这嫁衣的来历吧。”

    “它是你的。”

    “...是于宣的吗?”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知道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你该睡了,明天有很多事情等着你。”

    仪式那日。

    雪还在下,鼓声喧嚣,唢呐嘹亮,周遭单薄鲜红的喜字在跃动的雪花下,有几分孤清凄美的凛凛薄凉。

    开路了。我眼见着门外的沼泽渐渐平息化作一块块青石板,排布纷乱,却生生造出一条路来,而我被他牵着,跟着他的脚步身不由己地完成仪式,他拿了铜锁将我锁了又解开,如是几次,墙上的喜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就在一旁直挺挺地站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冲突与碰撞。

    要开始拜天地了。

    全村的人都来庆贺,他们来的不巧,看到的正是他被红绸高高吊起挂在树上的僵硬尸身,大家跑的跑,看热闹的看热闹,乱得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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