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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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顶多也就二十来岁,这干老子是从哪里论的?”

    “你懂什么?常言道摇篮里的爷爷,拄拐杖的孙子,人小辈分高你听过没有?滕方千早在鹘岭当大寨主的时候就管我叫干老子。我说你还不去通报,在这里啰嗦什么?再啰嗦你干老子先大嘴巴子抽你。”

    喽兵一缩脖子赶紧往里边跑去,跑着跑着这才想起,“干老子?你是滕方千的干老子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干儿子你抽得着我吗?”

    这么想着脚底下就慢了下来,却不想他刚一慢身后的路川就喊开了,“兔崽子,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却说滕方千正在聚义厅中和大寨主花面阎君龚尚福,巡山寨主盏阅中州小醉仙舒忆梁,巡水寨主浪舞桃花颠余白冰四人合计今晚怎么对付路川,有报事的进来说门外有人求见,滕方千便问道:“是什么人?”

    报事的支支吾吾不敢说,大寨主花面阎君龚尚福一拍桌子骂道:“兔崽子你中午吃错药给毒哑了还是怎么地?人话不会说了?谁来就谁来,你还怕说出来吓着老子?别说一个人来,就是五宗十三派的门主派主都来了又能如何?”

    滕方千这两年跟着龚尚福,咋呼的本事也学了不少,“大寨主你喝口水消消气。快说!是谁?”

    报事的一看没办法,照实说吧,“那个……副寨主,你干老子来了。”

    滕方千就是一愣,龚尚福却是个一根筋的浑人,大眼珠子一瞪说道:“原来是老副的干爹啊,这么说是咱们的长辈了,走咱出去接接老人家。”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舒忆梁和余白冰赶紧起身,也准备跟着出去接接路川。

    “待着!”滕方千叫唤了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龚尚福有点不高兴了,瞪着眼说道:“老副你咋呼什么?”

    滕方千说道:“大寨主我不是咋呼,但我压根就没干爹,上哪儿接干爹去啊?”

    一听这话龚尚福的脸当时就拉了下来,“我说你怎么连你干爹都不认了?人家说的清清楚楚是你干爹还能有错?咱们山寨除了你还有第二个滕方千?你记不起来,那是你记性不好,没准是你小时候拜的干爹,你们家啊,不仗义,把人家用过之后就不认了,你年纪小记不起来,等你回家问问你爹妈,他们准知道。”

    滕方千差点气乐了,心说话:“哦,人家说是我干爹就是我干爹?那我要是说我是你干爹你也管我叫干爹?还问我爹妈,我爹妈早都死了,要问你问去,我还没活够呢。”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还不敢这么说,他知道龚尚福是个浑人,你得顺着来,非要呛着不是自己找倒霉吗?

    于是说道:“大寨主,你不知道,这江湖上专门有一种人,就喜欢冒认别人的亲戚,仗着自己有把年纪,打听谁混得好了,就找上门来,说我是你什么什么人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在我怀里还拉过屎怎么怎么的,等你信了就要骗吃骗喝骗银子。我也不是说门口那人就不是我干爹,但话说回来万一他就不是呢?万一他就是个臭骗子呢?咱们自己人知道,说我有善心,看着老人家可怜,管了几顿饭,赠了些棺材钱,不知道的人可就要说我滕方千有眼无珠,白在江湖上混了多少年,连个骗子都认不出来。这说我不要紧,但我现在是山寨的人,说白了是你花面阎君的人,他们说我的时候没准还得捎上你……”

    龚尚福当时就急了,牛眼一瞪,怒道:“谁他娘的敢捎上我?”

    滕方千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万一门口那人是骗子的话,现在不是咱们还没弄清楚嘛,问清楚就没人捎带你了。”

    “哦,这么说也是哈。哎,门口那人是怎么说的?”

    堡山寨的兄弟平常看见龚尚福腿肚子都转筋,要是滕方千和其他两位寨主不在,他准编两句瞎话,把龚尚福哄开心也就得了,但现在旁边还有三位不浑的,这瞎话没法编啊。

    报事的咽了口唾沫,照实说道:“那人说,他是副寨主的干老子,让副寨主吹三通打三通,净水撒道,红毡铺地出来迎接,要是迟了就要大嘴巴子抽副寨主。”

    龚尚福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舒忆梁和余白冰一听这话也不由得信了几分,要不真是滕方千的干老子能说这话?这里可是堡山寨,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贼,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贼,一般人躲都来不及,谁敢在贼门口说这话?

    滕方千可不糊涂,他知道自己没有干爹,听了这话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怒道:“他还说什么?”

    报事的打了个哆嗦,看了看四位谁他都得罪不起的寨主爷,颤声说道:“当时小的也问来着,他说副寨主您打在鹘岭的时候就管他叫干老子,让我别磨蹭,赶紧进来叫您,不然就先用大嘴巴子抽我。”

    龚尚福两手一摊,说道:“听见没,我说是吧?”

    舒余两位寨主也连连点头,显然信了十分,滕方千气得肚子都痛,心说话:“草包啊,三个大草包啊,你们知道屁是生着吃的还是炒着吃的啊?”

    但话说到这份上就由不得他再胡搅蛮缠了,这是堡山寨不是鹘岭,别看他是个副寨主,在大寨主龚尚福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

    龚尚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传令下去,让全山兄弟列全队迎接,吹三通打三通,净水撒道,红毡铺地……老山老水,咱们山上这么些年没过过红事,有红毡吗?”

    舒忆梁和余白冰想了想,都摇了摇头。

    龚尚福思索道:“现在下山去买也来不及了,那就算了吧。老副,你完了跟你干爹说说,就说山上没有红毡让他老人家多担待啊。”

    滕方千气得牙都疼,报事的听龚尚福前一个老人家后一个老人家的叫,牙也有些疼,心说话,四位爷,您倒是问问那人多大年纪啊,那人看样子您哥几个加把劲都能生下,您出去一看不是老人家可就要了我的命了。

    龚尚福他们不问,他也不敢说,之前没说,现在他更不敢说。现在他只求那人就是滕方千的干老子,不然的话,就是龚尚福能放过自己,在滕方千手里也过不去啊。

    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