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凛潭回忆

    第五章 凛潭回忆 (第2/3页)

炼器士,运用特殊材料锻造器物,并在其中开辟空间,空间可储物品。根据锻造材质,手法和锻造之人自身修为造诣不同,空间小则尺许,大则数丈。而这些容纳承装空间的物品,多以日常饰物兵器为主,方便携带,大有佛家所说的“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世界”之妙理,因此世人逐渐称之为芥子物。而世间炼器士精力终究有限,熔断芥子物的材料也必定有限,因此流动世间的芥子物无一不是各大势力与豪阀趋之若鹜的无价之宝。而此刻再看这枚芥子玉章上篆刻的如同孩童练笔时写的字,更会让人觉得暴殄天物。似乎青年并未觉得这八个字在外人,简直是能扎透人心的刺眼。他却用手把玩着玉章,时不时摩挲一下那两行小楷。

    老者看着桌上多出的两坛酒,又看了看自己的独臂,瞪了一眼青年说道:“打开!”青年拍开了两坛的泥封,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者低头夹菜,继续道,“不能修炼还不如让他去死。哼,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你没听过吗?那小兔崽子要真是想死,你成全他就是。他娘的,老夫还不如不救他,直接让他找他娘去。”

    “可是你说过,我活着,并且留在他身边的意义就是,可以让他活下去。”青年有些激动,语气中也多出了一些急切。

    “老夫是说过,但老夫也说过,他要想活得久,就不能修炼,可他不听。老夫是让你去看着他的,不是让你去陪着他胡闹,你倒好。不仅不拦着他修炼,反而帮他去偷一村肝肠断的修炼之法,你是嫌他命太长吗?”

    “他是主,他的令,我的命。”

    “他以后让你顿顿吃狗屎,你也吃?”见到青年竟然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老者将刚刚放进嘴里的猪头肉全吐了出来,然后喝了口酒漱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那小兔崽子天生患有脉疾,虽然有经脉中那些藤丝在,修炼速度异于常人,但每次修炼之后,那些东西都会借着进入体内的天地元气试图刺穿经脉,更是在每次突破境界时,会给他带来熔脉焚心之痛。你本天生寒潭之体,原来只是觉得你体内散发而出的寒气,可以抑制那小子经脉内的藤丝,使其不至于太过于躁动。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你无意间注入他经脉的元气,竟然可以短时间内冰封那些东西。本以为有你在,那小子真的可以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先不说若是他真的安然活到云锦河驾鹤那天,即便他不能修武,还是可以承袭这庄主之位和他云家的王爵,而且有宋继辰他们几个扶持,他只要挂个王爷和庄主的头衔,也不需要他真操心什么。大可以乐得清闲,享常人之福。就算最后锦河真的上书朝廷,请旨将世袭罔替传给宋继辰,或者云家的其他人。你觉得那些上位之人,真的会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吗?还不是会把他当成太上皇一样供着,要什么有什么,有什么不好的?非要去修炼?去争?这都是天命,何必要蚍蜉撼树去和天命拧着干呢?”

    “会。”青年只淡淡回了一个字,老人似乎并不关心,他这个会字是回答自己的哪个问题,依旧自顾自地说道:“眼下的光景又不一样了,显然庄内是有了个吃里爬外的鬼。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还是潜在庄子里很久的人了。锦河遇害之事瞒不住太久的,马上就要年关了,明年又是芷儿那丫头的大婚,若是锦河还不能找到,怕是真的会乱套。也不知道,这山庄中,这云隐城,这整座阴巽州,整个大夏甚至整个南梁,有多少人希望看见一个废物少庄主上位,然后成为各方博弈的傀儡,又有多少人可能连傀儡都不想让他做。”都说帝王家事最难琢磨,可天下的人心,不都是一样的难以揣测吗?人心是阳光永远都照不到的地方,而阳光照不到的所有地方那些龌龊事,一样让人难以琢磨。

    “我想带他走。”青年投来询问的目光。

    “走,走去哪儿?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盯着山庄。他留在山庄里,真正想要动手的人还会有所顾忌,可是你们一旦离开云隐城,别说走出阴巽州了,怕是都走不到兰芯城。那些人敢在云隐城的地界对堂堂巽安王动手,其目的和野心昭然若揭。”

    “我想带他走,他不能留在山庄。”

    “你有怀疑的人了?”

    青年摇摇头,他想说有,但却没说,因为他怀疑山庄里所有的人,他想问,为什么这次出行,要他这个死侍留在山庄给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关之人传话;他想问,为什么当年宋继辰带人直捣皂井老巢,回来说皂井之人尽数被屠,而今晚却有皂井之人现身;他更想问一问此刻还昏迷在病榻上的少年,为何今晚看到自己出现时,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嘲讽,难道他也在怀疑自己吗?他更想问一问,此次少年是否真的寻到了根除他顽疾的方法。

    一老一少,不再说话,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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