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梦里不知身是客 百十九:二八芳华情窦生 素心焉能遭撩拨

    卷一:梦里不知身是客 百十九:二八芳华情窦生 素心焉能遭撩拨 (第3/3页)

首。到时候,自己却无缘秋闱,分道扬镳时候,怎还会记得,梅花书院的昔年室友……

    念及此处,梅英泰心亦戚戚,玉手不由的用力,与之相握,口中禁不住喃喃吟咏起《诗》中华章: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 ……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怎么,梅兄也有从军杀蛮之志?”任山博眼睛一亮,假装不知梅英泰借着《击鼓》,诉发的情怀,故意“正解”《击鼓》。

    “是啊,虽为书生,却也习得六艺,自是也想寇边卫国,杀敌拓疆,成就一番伟业。可任兄也知道,我是家中独子,自是不能一展抱负。甚至……甚至……”

    “梅兄,有话但说,你我之间,何须吞吐?”

    “甚至,碍于家训,我父必然不许我参加秋闱,入士为官。”

    “什么!伯父,怎么如此!梅兄大才,若因此埋没,岂不是我华国之哀!”任山博分外激动,松开梅英泰的柔荑,双手握住她瘦削的香肩,焦急之色尽显,再无平日的半分从容。

    “任……任兄,你弄疼我了……且……且松开……松开些……”梅英泰声若蚊蝇,羞赧呵斥,却哪里有半分的威势,分明是小女儿状十足,对着情郎撒娇。

    梅英泰暗骂自己为何如此怯懦,不知羞,竟然无力拒绝这个“呆子”的“非礼”。今朝不知为何,身体分外敏感,平日二人和衣而眠,也没做他想,今日,芳心几番悸动,被这个忽然开窍的“呆子”,以“疯言疯语”,撩拨的心动;又被这个偶得佳作的“呆子”,赠送“传世华章”,让芳心感动;再被这个,忽然感伤离别“呆子”,拨动那缕,被深深藏在心中,从不敢去思,不敢去想的年后“永别”。“哎,恨不能,男儿列。叹不能,男儿列……却是极好的。不过,若是……若是与山博双宿双栖,却是神仙也不做的快活。嗯,之前的呆头呆脑的书呆子样,也许会有些闷闷的,现在忽然这般“轻浮孟浪”也不知,当喜当忧。”

    “梅兄?梅兄?英泰?英泰——”

    梅英泰正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被任山博,一阵晃动香肩,惊醒过来,整个脖颈都绯红一片,整张俏脸,犹如火烧,使出全身的力气,慌乱的推开任山博搭在自己肩膀上,热气逼人的大手,转身慌乱之极的朝着寝室,小跑而去。

    任山博呆呆的望着落荒而逃的梅英泰,不知所措的喃喃道:

    “是山博孟浪了,不该出言质疑梅兄家训。山博在此,向你行礼致歉——”

    “哼!不想与你说话,我要去沐浴,你且在院外为我守着,若放进一只鸟雀,哼,我定饶你不得!”梅英泰色厉内苒的颤声呵斥,话语与往日同,却不知什么来由,今日说来,竟心若鹿撞,很是羞怯。

    “咣当——”

    当梅英泰额头撞在门框上,哎呀一声,狠狠跺脚,瞪了任山博一眼,宛如一只仓皇失措的小白兔般,再次落荒而逃,进入寝室,栓上门,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