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02)莫干,莫干(二)
第十一章(02)莫干,莫干(二) (第2/3页)
与之周旋,贼见事不可为,数日间自当远遁。绍字。九月初九晚顿足长揖预祝大胜于端州。”
末了还有一列小字:“此信将发时,接西门克之将军红旗报捷。彼日前于屹县拱阡关小胜,斩贼首百余,俘马匹若干。”
文沐沉思着,又拿起霍士其的来信。才一打量,信笺的第一排字就让他的眉头一皱:
“禀中路指挥孙将军”
这并不是私信,而是一份公文。他唆着嘴唇沉思,目光顺着纸笺上的自己由右至左一列列地仔细看过去。
“禀中路指挥孙将军:自月初以来,燕中北大雨连场,至十四日申时正刻,集合各地文告通报,计有毁坏桥梁十座,崩塌陷落掩埋道路不可行者二十七处,其余泥泞阻塞洪水漫滞树倒石坏者不计其数。其中尤以留镇向北出燕山一段损毁最甚。定桥崩塌,平桥毁坏极甚,十五日晌前中军所属舟车匠营并留镇新设之工兵营各自来报,平桥须一昼夜可见用,定桥需三昼夜或能监用。留镇向南八十里,向北五十里,路途泥泞足没马膝,轮车无以通行,留镇所积粮草军械冬衣被服者已过六日。不得已,违将领令命,改车马输送为人力输送,现已向周近各县乡村寨堡发文,严令各地召集人手赴留镇效用。然,大雨弥漫道路不通,当役应募者难以按时输役,军输重任亦万难依令按时。职下霍士其,九月十五日寅时于留镇字。”
他把两封信又从头至尾再读一遍,仔细琢磨着信中的意味。从内容来看,张绍的信确是一封私信,但信的抬头却是公文形制;霍士其的来信完完全全就是一通公文,却偏偏不签公印,末尾押的也是私章。张绍在信上说得轻松,似乎突竭茨人攻打端州就是一桩不足挂齿的小事,几句关于敌人未来动向的断言,更是显得自信满满。信尾还特意提到西门胜小胜一场,估计就是用的激将法,想让孙仲山在莫干动起来,打出一场更加漂亮的大胜仗。而霍士其的信上却字字句句都在提困难,不是道路阻塞就是军输艰难,虽然没有半个字提及其它,但辞间信外通篇就是一个意思一一撤军!天不与我,后勤辎重跟不上,赶紧撤军,要立刻就撤!
他沉吟着,把目光望向孙奂。屋子里有五个人,大军的指挥孙仲山还在舆图前沉思不能打断,其余的人就以职务勋衔仅次于孙仲山的孙奂为马首。哪怕孙大嘴从来就与“智勇双全”中的“智”不沾边,别人也不能抢在他之前说话。
孙奂正拿着把铁铗在火堆里夹木炭,感觉到他的目光,拧起眉头把嘴角朝自己的副手邵川撇撇嘴。
左军督尉邵川有付白白净净的脸膛,面目生得极是清秀文气,三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上去倒和二十来岁的青年差不多少。他笑着说:“张继先和十七叔说的都是一回事。”说着话,从火堆里刨出一块烤得黑糊糊的东西,左手颠倒右手拍了两下,塘灰都没拍打干净就凑上去咬了一口,嚼了两口,朝墙角噗地吐了一口。“还没熟!”就把那东西又丢进火里,抓起腰里挂的葫芦灌了几口,随手就把葫芦递给文沐。文沐不好酒,接过来也没喝,假装没看见齐威半抬起的胳膊,把手将葫芦交给孙奂,沉吟说道:“十七叔信上说的……”他停顿了一下,抿抿嘴唇,重新开口说,“我看张将军的信,应该不是说撤军。”
“所以说读书人的话信不实啊。”邵川说。他咧着嘴把自己的左腿搬了一下,让它离火塘远点。前年莫干突围时他是大军的前锋,这条腿在那一仗里中过药矢,当时缺医少药,等回到燕山,已经延误了治疗时机,后来就留下一个病根,每每遇到阴天下雨就酸涩胀痛。他揉着大腿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张继先敢擅离职守?他不在燕州好生呆着,没事跑去端州,他想做什么?显然是端州方向事态紧急,别人去的话他放心不下,只能亲自去守着!”
这个事情文沐刚才看信时也想过。张绍忽然去了端州,事前半点风声都没朝莫干方向透露,这道理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有什么说不通的道理?”邵川笑起来。“张继先也是突然间接到急报,什么都来不及做就急急慌慌地奔了端州;等初七赶到端州,只怕连洗把脸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便开始布置守城,直到初九那天突竭茨人攻城没得手不得已暂时退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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