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9)正旦大朝会(五)

    第十一章(39)正旦大朝会(五) (第2/3页)

世的千古伟业里而感到自豪,又为自己眼下的处境而焦急一一他以前的专业是中文和哲学,现在根本派不上用场;他能够拿出手的本事都在战场上,却偏偏要留在上京养病;哪怕这“养病”并不是真正地养病,也足以教他再有劲也使不上!唉,这该死的头疼和眼疾,都是它们害得……

    他正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病,忽然觉得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揎了一把。他抬起头,看见提醒他的人是一个在正堂里斟茶倒水的公廨文书;然后他就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

    张朴望着他,关切地问道:“应伯,是不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抛开彼此的分歧不论,他其实很欣赏这个年青的上柱国;倘使商成没有在战场上负过重伤,又不是那么风风火火急着北进的话,他真想劝他脱离军旅踏上仕途。何况商成刚刚还明确表态支持南征,他就更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关心。

    商成有点尴尬地放下胳膊,支吾了两下,说:“……有一点。”他刚才拿着拳头砸自己的头,不料想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别人产生了误会。他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娘的,他刚才居然热泪盈眶?完了,这下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张朴说:“你要是捱不住,就先回去。”又对文书说,“把屋子里的火盆撤两个下去。再知会太医院一声,回头让他们派几个好大夫去给应伯仔细诊治。”说着,他很不满地乜了杨度一眼。不过是演场戏而已,你不朝商燕山的身上揍而偏偏朝他脸上砸,是想假戏真作么?

    杨度板着一张脸坐在座椅上,根本不在意那几道责备的目光。

    因为渤海的报捷赤骑即将到京,张朴为首的几位宰相副相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置,所以宰相公廨的临时会议在未时正刻前后就结束了。这次会议没有拿出什么具体的议案或者决定,只是确定了近期军事调整的一个大致方向,在不耽误南征的情况下,朝廷将逐渐缩小对渤海与燕山两个北方卫镇的支持,同时逐步加大对定晋和陇西的粮秣军资输送。另外,张朴还提议让吏部尽快拟个文书,让叶巡进文华殿大学士,然后代表朝廷去渤海卫犒赏郭表所部,并促请郭表及有功将士赶在下个月圣君寿诞之前到京献礼。这个提议立刻就得到几位副相的赞同。

    大约在申时初刻前后,商成回到了应伯府。他才洗过脸换了身衣服,正打算睡个午觉,侍卫就来报说,李穆来了。

    商成皱起眉头,说:“你就说我还没回来。”他现在很后悔认识了李穆。不是说名士都有傲骨么,怎么就没长在李定一这个著名的天文学家兼数学家身上呢?

    “他说是来请你赴宴的。”侍卫说。

    “不去!”商成很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前几天李穆也有两次说要请他赴宴,还好他当时留了个心眼,先打问了一下是什么样的宴会,结果一个是赏腊梅的诗会,另外一个是更扯淡,竟然是内教坊搞的一个叫什么点绛唇的花魁会一一其实也和诗会差不多,哪个歌姬舞伎得到客人的诗令既多且妙,那她就是今年的花魁。他当时就教人送客。李穆也不想一想,这两个地方是他应县伯能去的?一支小令都能让他把头皮挠破,他还敢参加什么诗会?

    “他说,今天晚上是田岫田大人做东。”侍卫又说。

    商成愣了一下。李穆请客他是肯定不去的;但这顿饭是田岫请客的话,他就不好不去了。他把人家一个女子错认成先生,还到处打听别人的下落,虽然不是出于有心,但总觉得很有些对不住别人。他需要机会认真地向田岫道个歉。

    他见到李穆时,劈头第一句就问:“今天晚上还有谁?”

    “除了我,再没别人。”李穆作着解释,“青山这两年一直在念叨你当初的援手,是诚心诚意地想要答谢你,你总得给她了结心愿吧?她这次回京,实职差事一直没有落实,所以就没赁房子,只在两位公主家里轮流暂住,想谢你也没个合适机会。恰好今天两位公主都进宫朝贺,所以就请我来邀约你。”看商成不言语,以为他不情愿,就劝说道,“青山的脾气倔强,她家尊翁都管束不住的,认定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头。你就过去喝一盏,等她称谢了就走也行。一一回头她好安心地帮我烧琉璃。”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暴露了他心头的小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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