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1)正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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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下的昭武校尉。只是老刀的汉话说得很差,也不识字,所以尽管勋衔不低,却一直没有领受实职,就一直跟着商成身边做贴身侍卫。

    现在,老刀看见商成空着俩手招呼自己,马上就摇了摇头。有弯刀在手,他收拾大将军就和啃馍喝汤一般的容易;可要是没提着弯刀,大将军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揍得满地乱爬。这种苦头他吃得够多了,所以绝对不肯再上当!

    他不肯上当,商成也不情愿吃亏,和自己在场边挑了个二三十斤的石锁舞弄……

    太阳爬上树梢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看书。段四敲门进来说,对门的老许国子派大儿子送来一张请柬,想请他今天晌午过去吃顿饭,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得空。

    他摇了摇头。本来,街坊相互间来往请个客吃顿饭什么的都很平常,他也不是什么高出一等的精贵人,不会摆什么上柱国应县伯的架子去嫌弃老许国子的勋低爵矮。但今天这顿饭他却不能去吃。他敢拿自己的脑袋担保,今天这顿饭绝对是谷实在背后思谋撺掇!老许国子的一个女儿是谷实的妾室,也算是谷实的半拉岳父,他们翁婿一体的事情谁不知晓?而他昨天才与杨烈火合演了一出武戏,还在紫宸殿上当着百官的面指着谷实的鼻子骂他拉偏架,就是要和杨度还有谷实彻底地“划清界线”!他好不容易才从旋涡里摘出一条胳膊,要是把今天这顿晌午饭一吃,那昨天的两拳一脚不是白挨了?谷实也是,尽想着全天下的美气事都落到谷家的头上,妄想着借一顿饭就与他来个“杯酒释前嫌一笑抿恩仇”,他怎么可能答应?

    他看段四站着不动,还以为是他没看见自己摇头,就添了一句:“你就说我头疼病发作得厉害,连炕都爬起不来。再还他们点礼物道个谢。”

    段四还不动弹。他陪着笑脸说:“我觉得,您今天不去的话,兴许不是个好主意。您想,大家都住在一个坊里,都是街坊四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不答应的话,就怕别的人乱说闲话。现在到处都在传咱们应伯府的门槛高了,要是您今天再落了许家的颜面,别的人不明内里,还不知道会传扬些什么难听话……”

    商成手里拿着书在看,段四头两句话压根便没朝心里去。可段四罗罗嗦嗦地譬讲了一大堆道理,还一口一个“您”地尊称,他就有点诧异了。他合上书卷,问道:“你嘟嘟囔囔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我哪里想说什么了?”段四立刻低头回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咧着嘴笑道,“我就是觉得吧,您和杨度打架应该拉扯不上鄱阳侯吧?人家谷侯也不是故意的。一一当然就更谈不上对别人老许家有怨恨吧?”他昨天傍晚就已经听说商成和杨度在紫宸殿上打架的事。他天分虽然高,可毕竟读书识字不久,很多隐藏在书本背后的深奥道理还领悟不出来,因此,尽管他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古怪,但也没想太多,更没太把商成与杨度交恶当成一桩了不起的大事。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商成能在拳脚上吃亏。杨度一条腿都被商成攥住了,站都站不稳,商成为什么不顺势一脚把杨度踢出去,而是要耽搁工夫拿拳头去砸一一这不明摆着是在等谷鄱阳上来劝架么?

    他越说,商成就越觉得他言辞闪烁,不是别有心思就是收了人家老许家的好处,在帮人说话。他放下书,直视着段四说:“你叽里咕噜地扯些什么淡?一一有屁就放!”

    “也不算是浑扯吧?”段四挠着下巴颏说道。他低着头,身子好象也有点站不稳,立在那里扭来扭去,哼唧着说道,“我就是觉得吧,您……”

    商成离他不过五六步,却楞是没听清楚段四在嘀咕些什么,忍不住呵斥他说:“大声点!”

    “您……”

    商成还是没听清楚。他瞪着段四,问道:“你收老许家的东西了?”

    “怎么可能?!”段四的声音立刻大起来,而且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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