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75)常秀的麻烦
第十一章(75)常秀的麻烦 (第2/3页)
不记得契约上有这么一条。霍家酒场不是按照产量分成的么,怎么突然又扯出一个“最低产量保证”?什么是“最低产量保证”?
等他们把那份《关于高纯度含酒精饮料(即霍氏白酒)之授权生产合同》重新翻出来仔细审阅,这才发现确实有这么一条注释:“以甲方上一年总产量的十倍计数,即为乙方当年的最低产量保证。甲方以此产量为分取红利的最低标准。”
原来如此!“最低产量保证”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呀。受教,受教了。
几个官员纷纷拈须颔首,自觉又涨了些许见识,却再没有一人去关心霍氏酒场去年的产量到底是多少。
既然不是霍家人违约偷卖蒸酒工艺,工部也就放心了。这么一来,那些与工部作坊逐利的作坊就是“偷师”,随便和各地衙门打个招呼,自然就教他们烟消云散。当然,这事需要霍家酒场的人出面才好说话;毕竟他们才是“师”嘛。哪知道霍家人把头一摇,说,工艺已经授权转让工部,所以这是工部的事情,他们不可能出面。再说,这些新作坊都出现在工部的“市场范围”之内,按契约上的条款,在这些地方发生的一切与白酒有关的事宜,都是工部自行处置,与霍家酒场无关;这一条款还是当初签定契约时常秀常大人再三申明必须加入的。更关键的是,霍家人不想牵扯进官司里。不管有理没理有赢没赢,总之一句话,霍家不会去打官司,更不可能为别人去打官司,哪怕是帮工部打官司也不成!
工部官员再次傻眼。霍家不愿意打官司,难道工部就愿意打官司了?官司的输赢且不忙论,单是一条“与民争利”的评介,就没人敢去担当!他们这才真正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已经不是工部收不收拾那些“偷师”的作坊,而是别人会不会因为工部“与民争利”而写状纸打官司!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在相州巡视河工的工部尚书连夜赶回来,拍板作了个决定:各地作坊一律停工静待后命!至于什么时候有后命,再说吧……
常秀一路走一路地愁眉苦脸。玻璃没烧出来,推广新农具阻拦重重,连蒸个白酒也是多灾多难。唉,他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几桩原本简简单单的事情,偏偏到他手上就是如此地难办呢?
他长虚短叹着,轻轻地敲了敲朱宣办公厢室的门。
朱宣正在阅览泉州市舶司发来的《议本埠商旅驻过定包四税疏》。他有老花眼,所以要把两条胳膊伸直才能看清楚文书上的字。听见有人敲门,就应了一声:
“进来。”
常秀进了门,行了个弟子礼,问道:“老师,您找我有事?”
“是文实来了啊。你……”朱宣的话说到一半就煞住了。他本来想告诉常秀先坐一下,等自己把这份文书看完再说话。可他搭眼一瞧常秀的模样,却惊讶地发现,半个月不见,老弟子的脸色异常憔悴,两个黑黑的眼泡下面,挂着两个明显的大眼袋,人也无精打采。那么胖一个人,连走路时脚步都是轻飘飘的,看上去就象刚刚才生完一场大病。
他急忙让常秀坐下,又叫人送来一壶茶汤,递了茶到常秀的手上,这才关切地问道:“文实,你是不是病了?”
常秀摇了摇头,说:“让老师挂念了。一一弟子没病。只是最近衙门里事务繁复,少少地有点忧心。”说完,他就低着头恭谨地坐在座椅里,等着老师说正事。
朱宣望着他,说:“‘神清无忧,心静无躁’。文实,那些言官们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专心做事即可。”
常秀在座上行了一礼,低头说道:“多谢老师的指教。”有老师的这句话,他也稍微放了点心。看起来,老师和别的宰相们都能体谅到他的苦处,知道工部他负责的那些公务眼下出了这么多事,不是因为他不够勤奋,而是事出猝然实在是教他有点无法应对。
点醒常秀两句,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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