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02)东倭国是(五)

    第十一章(102)东倭国是(五) (第2/3页)

子的颜面何存?可今日不同往日,即便是圣君当前,该不该说话,各人心头都要掂量一下。礼部的奏疏里说得清清楚楚,东倭国有金山银山的消息,皆系应县伯商燕山所言,而商燕山之所以能够知晓这两处地方,也是“与道听闻”一一他听别人讲的;至于具体是谁讲的,奏疏里没提,显然商燕山也是记不上来。这就有个问题。商燕山的所言所述,可信实否?这偏殿上的人都知道,这商燕山在军事上确实有一套,练兵打仗的本事直追萧坚杨度;可这个人的其他方面就不是那么稳妥了,至少他唆使工部搞的玻璃,已经完全成了个笑话。眼下除了黄土掩到脖子的工部,还在一口咬定玻璃必然能够烧制出来,其他的还有谁去相信天下间有透明无色的琉璃?另有传言说,此人前阵子还向兵部建言,要搞什么出海的技艺,结果被兵部侍郎真芗连哄带骗地拒绝了。真怀纯和商燕山,那是什么样的交情?当初张朴要收缴商燕山的兵权,满朝的文武就只有真怀纯一个人站出来替商燕山说话,除非是知心至交,谁还会为别人如此出力?就是这样的情谊,真怀纯都不相信所谓玻璃一说,显然是认定了商燕山的所言所述极是不妥。那么,据此类推,东倭国的金山银山,可信实否?敢信实否?

    答案是统一的:不敢信实。

    有人已经在心底暗骂商成多事了。但没有人肯站出来公开地指责他诳语妄言。在座的,有谁不知道商燕山?那就是一条疯狗,当着天子的面都敢在正旦大朝会上连咬杨度和谷实的人,谁敢去招惹?连带着,也没人去指责礼部偏听偏信。礼部肯定会把事情都推到商燕山头上,而敢和商燕山狗咬狗的一一好象还没有如此胆量的人吧?

    也有人的心思走得更远。俗话说“凡事可一可再不可三”,商燕山先有玻璃不可信,再有出海技艺不能信,三有东倭国的金山银山……这个敢不敢信?依老话讲的道理,应该信;可要是依商燕山说瞎话哄骗人上当入彀的本事,就绝不能信!可要是不信的话,万一那东倭国真有一座金山呢?眼下金兑银的市价是一兑二十五,上千万两的官金就是两万万五千万两官银,按市价能折合制钱六万万缗朝上,以东元二十一年国库收入为准,当抵七十年的国库收入,这样的好事要是错过了,于国于民于己,都是大过大错大罪呀,旁的不说,单是一条史书上的记载“年月日奏议某人言语大谬”,就得臭上几百年……

    一番合计之后,人们都抱定一个心思,今天这个会议,能不说话那就坚决不开口。大家同样也有一个共同的愿望,这种时候,身为宰相的张朴,应该以身作则率先表态,他定下基准,大家就好表态了一一反正错了的话,那也是张相先错的。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里,张朴是肯定不会先说话的。奏议本来就是想让大家各抒己见的,他来就定个方向,那还谈得上议论吗?

    东元帝在等着大家说话,张朴身为宰相不方便说话,其他官员不愿意说话,而有话想说的商成,他作为建议人又不能主动说话,于是偏殿上顿时就冷清下来。

    夜已经很深了。远处传来三更的更鼓声。殿外传来细不可闻的沙沙声,应该是关防的禁军在列队巡逻。殿上燃着的几架大烛山上,儿臂粗的羊油大蜡火苗子一蹿几尺高,蜡烟突突升腾烛泪汩汩流淌;光华映射,把人影在铺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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