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父亲

    二 父亲 (第3/3页)

    山区有严格的规定,是不允许烧荒的,怕明火作业直接引燃山林;所以他们只能用工具清理杂草,然后才能翻地。

    爷俩边干活边说话,主要是秋歌在问、父亲回答;秋歌发现父亲现在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不像妈妈、哥哥、嫂子描述的那样,他们说他不认识人、不记得事,你说东、他答西的,和自己说话挺好的。

    “爸,那边住的还是刘大爷家吗?”秋歌指着东边的邻居问。

    “是,你刘大爷家就剩他们老两口了,儿子一家都去南方打工了。”

    “哎哟,刘大爷不是腿不好吗?儿子走了他们能行吗?”

    “那有啥办法,对付过呗;儿子给他们汇款,他们就在家养老,也挺好。”

    “他们怎不跟着去呢?”

    “去城里啊?我可不愿意,睡不着觉啊。”父亲的脑子又不灵光了。

    “不是,我是问他们怎么不去。”

    “他们啊,去那边怕花钱吧?”

    秋歌心里有些不好受了,他想到了父亲是不是怕给自己增添负担,才不跟自己在城里生活的?

    这是瞬间的想法,他不想让父亲看出来,于是又问:“那他们家的园子也不种啊?”

    “唉,种什么啊?身体不好根本干不动重活;你看西边的你赵真叔家也没种;后面的李大爷家、老马家都一样,家里都剩下老人了,只能撂荒了;咱们两个可侍弄不过来,我这都累了。”

    “呵呵,我没说让你去弄。”秋歌觉得无奈,和父亲聊天,还真是需要高智商才行。

    “那你更不行,三分钟热血,一会天热了、你的激情没了,那就不想干了。”父亲不相信秋歌能坚持下去。

    确实挺累的,自己都很久没有出力干活了,看看父亲还在向外面运送杂草,自己却已经有点筋疲力竭了,秋歌现在已经不仅是汗颜了,更是浑身是汗了。

    当然,父亲做的都是轻巧的活,他干的都是出力气的事;但是父亲可是个病人呢。

    “哎呀,您还知道激情呢?很有文化嘛。”他和父亲开着玩笑说。

    “怎么的、没看起你老子啊?想当年我也是文化人,你们哥俩的名字都是我起的。”老头还是歪着脖子、斜着眼、点着头跟秋歌说的;东北人说这个样子就是嘚瑟。

    “天啊,您这也叫文化人啊?给我取了个女性化的名字你还得意呢?”秋歌吐槽道,自己的名字上学的时候非常不喜欢,好多同学拿来开玩笑的。

    “老子当时已经有你哥这个儿子了,想着再生一个是女儿吧,就提前把名想好了,谁知道生出来还是小子,所以就将就用了。”

    “你那么有文化,干嘛不再想一个呢?”

    “嘿嘿嘿,其实你小时候我一直把你当姑娘养的,你也像小姑娘,哎呀小悦去哪里啦?小悦是个女孩子啊。”一说女孩,这就跳到杜悦哪去了。

    “对,小悦当然是女孩了;你这老头啊,那个时候就这样坏啊?”秋歌很无奈啊,这事自己才知道啊,原来自己竟然被‘错爱’了啊。

    “哎哟,跟你说这些干嘛;嘿嘿……”父亲笑起来。

    这时秋歌惊喜的发现,以前很少在自己面前笑的父亲,现在竟然笑得跟孩子似的;看得出他是真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