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 七饼

    三四 七饼 (第3/3页)

落地之后,碎片四处飞溅,徐胖子慌忙后退躲避。

    “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发生吗?”徐胖子向我抱怨到。

    我说到:“顶多就是发了下脾气,又没现身。不管是谁,才到中年突然死了总会有些怨气的。”

    徐胖子看着我手上拿着的四个七饼:“不是拿不出来吗?”

    “硬掰肯定是掰不出来,但他的手又没握紧。”

    徐胖子狐疑的看了看安静躺着的王德斌:“你说他就为吓吓我们,没有别的诉求?”

    “你不说他是跟风自杀吗,”我说到:“自杀能有什么诉求?”

    “可自杀的人会诈尸吗?这里又没黑猫黑狗的。”

    “我不知道。”我干脆的回答。

    准时三点,一直到天亮,再也没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王家的人陆陆续续来到丧棚。

    我猜昨晚王德全和王德银根本没敢睡觉,而是将晚上的情况添油加醋絮絮叨叨的说给很多人听。

    所以每个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在说,王德斌死得冤枉,晚上回来是想告诉王家的人,一定要替他伸冤。

    但先前不是也有个王家的人同样的死法吗?他冤不冤呢?

    人到得差不多的时候,王德斌的儿子王亚东终于到家,看到惨状大呼一声昏死了过去。

    旁边的人急忙掐人中灌姜汤把他弄醒,几个叔伯搀着他端起遗像,把王德斌送上山埋葬。

    一路上王亚东昏死过去几次,终于在王德斌的棺材落地之后,旁边的人再也不忍心弄醒他,把他抬回来让人看着好好休息。

    下葬完成之后,仍然没有什么头绪的我们被安排在王集村大队部住下。

    这是一栋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两层楼房,楼梯间的水泥雕花,原木的窗户,窗户上锈蚀的钢筋,被灰尘糊得不透光的窗玻璃,都在诉说着它的历史。

    除了我们,还有村里的更夫尹跃进也住在大队部。

    其实现在哪还需要更夫,只是尹跃进孤身一人无儿无女,耳朵又不太好,村里找个由头照顾他而已。

    我们住进来之后,一日三餐也会由尹跃进负责,这样他也会多一点额外收入。

    “小哥儿,你们饿不饿。”尹跃进拿着上世纪九十年代才会有的零食,或者不叫零食,应该是那时候过年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一些小食品,讨好的看着我们。饱经风霜的脸上因为笑容,皱纹加深了许多。

    徐胖子可不讲究:“我尝尝。”

    大队部门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有广场,自然少不了广场舞。

    广场舞跳过之后,好不容易清静一些,外面依稀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村干部晚上不会在,村民一般不会来。

    而且敲门声听得不实,所以我俩都没去开门。

    但这声音执着得很,一直断断续续从外面传来。

    “马德。”徐胖子不耐烦的骂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还未走到门口,从碎掉的半块窗玻璃里,徐胖子依稀看到有人不停在门前小跳。

    “神经病。”胖子骂了一声。

    走近一些,徐胖子看到那人的左眼居然没睁开,脸上有块黑白相间的东西不停晃来晃去。

    这是王德斌?

    胖子心中一惊,屏气凝息走到窗前。

    不是王德斌还有谁?

    看王德斌的样子,是想跳到屋内,可因为门槛挡住跳不上来,所以一直在门前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