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百七十六章 我在朝堂斗法(两更合一更)

    一千两百七十六章 我在朝堂斗法(两更合一更) (第2/3页)

道:“左丞,明日朝参我便在朝堂上与章三拦道对质,看他如何与我对治!”

    “敢拦道宰相?你官也不要了吗?”蔡确道。

    黄颜道:“只要舍得一身剐,宰相又如何?”

    蔡确道:“不必这般,我等数人为官素来寒素,而你择中能为御史,陛下也不正是看中了你的操守吗?”

    “他章三也只能拿公使钱这些小小的细故,来为难你。”

    黄颜道:“不错,他章三虽是为官清廉,持身甚正。但他家中经营多少行当,谁不知这半个熙河路的田土都被他章吴文富数家买下!”

    “章党这么多年把持朝廷之经济,其党从上往下查,除了黄安中又有多少人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何正臣道:“左丞,我这就收罗罪状,直接面呈陛下!”

    邢恕连忙道:“诸位,若是如此就闹大了,辽国大军还在河东,陛下也不愿看到朝中党争兴起。”

    “我看还是与章三商谈,大家肯各退一步就好。”

    ……

    元丰改制之后,朝参制度也发生了变化。

    分为日参,六参,望望参,朔参四等。

    日参就是每日一参,门下省起居郎以上,中书省起居舍人以上,尚书省侍郎以上,御史中丞以上,枢密院长贰为日参官,每日都要去朝见天子。

    至于其余三省官员,御史台官,寺监长贰为六参官,所谓六参也就是原先五日大起居。因为算起来一个月参见六次,所以称六参官员。

    至于朔望参即两参官,是寺监丞,大理寺评事以上官员,一个月朔望两日来朝参两次。

    最后就是朔参官,也是月参官,通直郎以上官员,每月朔日来朝参,一个月一次就好了。

    所以改制后,官员越高见天子的次数越多,官位越低见得越少,如此也方便了大小官员,不用有事没事得往宫里跑。

    日参官基本就是过去侍从官的范畴,可以获得与天子朝夕论思的待遇,甚至可以直前请对。

    原先官员班序要靠杂压排个高低。

    杂压就是职名和本官名合计统算的一个排名公式,现在去除了职名这个体系后,杂压的计算也简单多了。官位高低也有了一目了然的意思。

    这一天正是望日,外朝官员在外列班,

    而宰执不在此列,而是单独列班奏对。

    章越,王珪的中书,门下两省都可以分班奏对。

    但大事主要是在尚书省列班时议定。

    作为尚书省左右仆射的王珪,章越以及左右丞的蔡确,王安礼在御前禀政论事。

    蔡确道:“陛下,中书要求尚书省此后关移至中书,当加‘上’字,以为尊重。”

    “臣以为此举大大不妥,三省皆是天子之司,政事所自出,理应三省平等,以礼相抗,何曾有中书临驾于尚书省之上之意。”

    蔡确认为如今中书确实权力过大。章越所在的中书省不但有取旨权,同时有处理‘无法式’的权力,还有侍从官以下官员堂除的人事权。

    所以以致于中书省在三省之中态度极为傲慢。

    章越道:“陛下,权重则礼轻,臣岂因为权之轻重而更改。再说臣也是尚书左仆射,怎会因身兼中书侍郎而轻尚书省而重中书省。”

    “如今中书造命,行无法式事,尚书奉行。三省虽各行其责,但无上下之分,一旦政令纷乱不能统一,又有谁来统御?”

    官家道:“三省体均,中书省揆而议之,尚书省在规划奉行上听从中书,无不可。”

    章越闻言露出微微笑意。

    做官就是这样,对任何权力都要有敏感度,不仅要守住自己的,还要去侵占别人的。

    去告诉对方,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必须拿出凶狠的劲来去抢。权力就是逆水行舟,你不去抢别人的,别人就会来抢你的。

    如今中书强势,自己没有理由不一点一点削弱尚书,门下二省的权力。

    蔡确道:“陛下,中书得旨后,有数例自行批行于下,而不通过尚书省。”

    章越道:“陛下,尚书,门下流程过长,事有进呈不行者,有些小事不必规划。”

    蔡确道:“陛下,既如此行考成法,随事设立日限,若有哪个官吏不办,以考成法责之便是。中书绕过尚书省下文,如此当初议定门下审覆,尚书奉行何用?”

    官家道:“中书一切规划需尚书奉行!”

    蔡确又从章越那扳回一程。章越经常绕过尚书省给部寺下令,不走流程,也确有不对的地方。

    不过这个道理蔡确可以讲,但事实上章越以后还会这么干。

    章越常常是事情还在尚书门下走流程了,就吩咐下面先这么干了。

    看来喜欢‘微操’是每个上位者共通的素质。章越为臣子时整天吐糟官家微操,自己当了宰相也是‘真香’。

    ……

    到了茶歇时,王珪,章越,蔡确,王安礼等人谈笑风生。

    几人聊天仿佛方才明争暗斗完全不存在一般,不是说几个人很假。

    大家大风大浪见多了,什么人性卑劣的一面也都看过了。大家争夺都是以利益为出发点。

    这里不是没有坏人,但绝没有蠢人,而蠢人有时候比坏人坏多了。

    蔡确呷了口茶道:“丞相,陛下将中书门下,拆作中书门下二省,便是不欲相权有人独占。如今丞相不觉得中书省,还要胜过当初的中书门下吗?”

    蔡确的意思,元丰改制将中书门下一分为二,就是天子要打压相权。但章越却混得风生水起,将权力都占了去,搞得中书省的权势比之前的中书门下还大。天子要不是看着章越还有一年辞相,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到现在。

    章越心道,事情还不是这样,历史上徽宗时的蔡京比自己现在的权势还大。官家改制分相权,最后反而造就了权相。

    章越道:“持正,我何尝喜欢把揽事情来做,迫不得已罢了。”

    “这些以后你坐了右相便知道了。”

    蔡确心道,章越这不是骂他们太无能吗?非要把事情都推给他章越做?

    蔡确道:“丞相,我蔡确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找一门好亲事!除此以外,我不觉得有何不能胜任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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