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晕
五 晕 (第3/3页)
非从不把祝童真正当做自己的属下,点点头对周东和秋诗说:“你们怎么还不下班?平时可不是这样啊,看来李主任一来,信息中心的工作大有改善。”
说完,王觉非就走了;跟在他身后的陈秘书给祝童个甜蜜的谐。
祝童这才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不合适,磨蹭两分钟,等王觉非坐电梯下去后,站起来离开。
既然都是吃饭,干脆就合并好了;祝童想得很简单,他下楼来到急诊科,找到正忙和的吴医生。
“吴医生几点下班?我又有空了,一会儿一起吃饭。”
“当然可以,我六点交班,还有十分钟;李主任稍等,我这忙完这个病人就去。”
吴医生满脸都是笑,祝童走出大楼,站在阴影里点只烟;整个医院大楼内都不允许吸烟,祝童的烟瘾平时不大,只有动脑子时才离不开这个;所以这个时候能抽这天第一支烟,心情为之一松:这样的生活虽然平凡些,还是不错的吗?至少不用去理会江湖上的风雨。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祝童抽完两支眼还没等到吴医生,心里不痛快,走进急诊楼。
吴医生还在忙碌着,双手都是血,正和几个护士医生在商量着什么。
急诊室内,躺着位浑身是血的病人,呼吸急促,胸前的伤口发出“嘶、嘶”的鸣响。
床边是两个穿工装的中年人,生活的艰辛在他们身上刻下贫穷的痕迹,一看就是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目光焦急,眼巴巴看着吴医生。
“怎么了?”祝童问。
“他从三楼摔下来,三处骨折,多处外伤,一条肋骨扎进肺部。”吴医生手里是几张钞票;“病人体内有出血,随时有生命威胁,需要马上输血。”
“那还等什么?”祝童走进去,顺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的装束变了,这身西服里内没有隐藏救命的银针。
“李主任,您要什么?”一个护士跟在身后问。
“针!还有,我是副主任。”祝童搭上病人的手腕,脉搏微细,吴医生说的不错,他随时有生命危险。
“李主任,求求您救命啊,他还没结婚,才十八岁。”两个建筑工一听祝童是主任,“扑通!”跪在他脚下。
“起来,别耽误事。”祝童没理会他们,伸手点向病人胸前,封闭了一处穴道。
“李主任,您要什么针?”护士端着个托盘过来,里面是大小粗细的针管都有,针头却都是一样的。无论祝童怎么强调,就是没人叫他李副主任,此时他也没时间解释了,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他用的银针,抓起个针头在病人身上扎、点、弹。
这样的针粗硬、中有孔、漏风,祝童不敢扎太深,所以施针效果有限。
病人无力的呻吟一声,总算清醒过来了;祝童松口气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吴医生:“他们没有钱,是吗?”
“是,刚才用的药还是我们几个凑钱垫上,他现在需要的是血浆,没钱血库是不发的。”
“救命要紧。”祝童抽出自己的信用卡,递给身边的小护士:“你去门口取五千出来,密码是。”
“来不及的。”吴医生看小护士跑出去,走过来看看病人的情况;“他需要马上输血。”
“他能徒小时。”祝童说,他对自己的针术有信心。
急诊科值班主任过来了,离老远就吩咐护士们输液、上药。
“原来李主任亲自动手,快快。李主任,给李主任拿衣服。”
两个小护士麻利的给祝童套上白大褂,这一刻,小骗子真有做医生的神圣感。
果然是来不及了,病人只稳定了一会儿,嘴里又开始吐血。祝童如果有趁手的银针,也许还能有办法,现在只能看着生命一点点逝去。
大堆仪器被推过来,吴医生与来接班的医生紧张的围着病人抢救。
“血压?”
“测不到。”
“心率?”
“四十五。”
“肾上腺素零点五,静推;地萨米松十毫克,静推。”
此时的吴医生一点也不罗嗦,干脆而干练。
“李主任,要不您给血库打个电话?”急诊主任象问,似乎祝童是他的上级;“交钱需要时间,病人。”
“您是值班主任,这个电话该您打。”祝童拒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感觉奇怪的东西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值班主任叹息一声,站在那里没动。
祝童奇怪了:“您怎么不打电话?”
“我——打了也没用,他们不相信我。”
病人有一次吐血,祝童到底不忍心,伸出手。
电话打通了,血库那边不认识祝童的声音,但是一听是新来的办公室副主任李想担保要血,连声答应。
急诊值班主任接过电话报出血型,然后轻声道:“李主任,您救了一个生命。”
三分钟后,送血的护士跑进来,取钱的护士也跑进来,吴医生挂上血袋才喘出口气,又检查一遍各项数据,脱下衣服对护士说:“好了,他暂时没危险了。送胸外准备手术,就说这是李主任要求的。”
祝童没说话,能救条性命怎么说都是积德行善,担待些责任是值得的。
小护士们佩服的眼神是奖励,吴医生眼睛里消失的冷漠是奖励,送病人来的两个人的感谢是奖励,如此而已。
手上的血迹,身上这套考究西服上沾染的血迹,还是要自己掏钱去洗的。
[记住网址 . 三五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