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腕(上)
二、手腕(上) (第1/3页)
九月十七日凌晨,零时三十分,斯内尔先生醒了。
在昏睡了十几天之后,斯内尔先生被郑书榕用祝门术字“灵”唤醒了。
他似乎习惯了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尽管他那经过两次手术的胃脏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点功能,还是在斯内尔夫人与祝童的陪伴下,用了一顿丰盛而简单的大餐。
“安东尼呢?还有宁先生,我没看到他们”凌晨一时二十分,斯内尔先生终于开始提问了。
吃了一点水果和沙拉,喝了小半杯香槟,斯内尔先生被斯内尔夫人搀扶着在望海医院的十八楼,空中花园里散步。
他是个很注意仪表的人,昏睡的时候赤身裸体,用餐前强烈要求护士为他穿上挺括的西服。在祝童的建议下,才穿上这套的名贵而宽松的休闲服。
如果忽略掉他头顶的八枚金针的话,大部分人都看不出他的生命之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斯内尔夫人提前知道祝童将唤醒斯内尔,特意换上一套银灰色真丝抹胸长裙,右边露出半个白腻的香肩,一道简洁的暗花纹饰从腰后盘旋而上,在胸前回合成一朵玫瑰,特别强调了她S形的曼妙身材与丰润的胸部线条。
斯内尔先生似乎并没有被娇艳的夫人吸引,皱着紧皱,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不满意。
“迈克,您刚醒来,那些不愉快的事……”斯内尔夫人看了一眼祝童,鼓起勇气说。
可她的话被不客气地打断了,斯内尔先生停下脚步,浑浊而有神的眼睛盯着她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斯内尔先生,您真的要知道?”祝童开口了;“以您现在的状态……”
“我的状态很好,我的身体很糟糕,所以我不得不来上海。可是,我有一个无比坚强的灵魂。”斯内尔先生挥了两下拳头,这个动作明显没有表达出他心里的情绪。
他说的很有道理,大部分人昏睡十几天后,都会感觉神思恍惚;而斯内尔先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度过了个阶段。
祝童看看电梯方向,道:“如果您坚持的话,当然可以。可是我认为,我和斯内尔夫人都不适合为您解释安东尼先生和无冬散人为什么不在。好在,汉密尔顿勋爵正在赶来,还有您亲爱的堂兄,范加斯特先生也在,我已经通知他们了。”
“范斯来了,来了也好。”斯内尔先生点点头,又开始顺着边漫步。他明白了些什么,却没再问。
走了十几步,又停下来问祝童:“这次,我睡了几天?”
“十三天。”
“太久了,太久了!十三天,代表厄运的数字……李先生,请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
“三个小时,顶多四个小时。”
“不是这个。”
“您如果要问您的生命能否延续下去,很抱歉,我不能给出确切答案。但是,我认为您上海期间,不必担心那个问题。”
“我喜欢自信的人。李先生,我很欣赏您的自信。”斯内尔先生满意地微笑一下,又问斯内尔夫人;“亲爱的,现在几点了?”
“凌晨一点二十三分五十秒。”斯内尔夫人飞快地瞟一眼腕上的坤表,报出准确时间。
“太遗憾了,我太久没露面了,或许,我可以打几个电话……”斯内尔先生两眼望向虚空处,低低的计划着。
“事实上,您如果想让外界看到您的话,有更好选择。现在,这座大楼内有有两家媒体的记者,她们随时可以为您效劳。”祝童道;“宁先生在美国某家银行里有个保险箱,为了您的健康,我需要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什么?”
“最重要的是一本书。”
“知识是最宝贵的财富,你会得到的。”斯内尔先生点点头,肯肯定地说。又道:“那……让她们准备吧,三点应该是个合适的时间。我觉得个花园相当不错,特别是那个假山,很适合做背景。可以吗?”
“当然。”
“谢谢您,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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