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子是条可怜的狗

    第十七章 黑子是条可怜的狗 (第3/3页)

家。

    白花花死了,在寒冷的冬夜,冻死在了野地里。白花花的主人在挖坑埋它的时候,邵兴旺和父亲邵振邦刚好路过。

    “你家黑子被传染上了,对不起啊。”

    “你不是故意的。”邵振邦。

    “一定要娃远离,最好尽快处理掉。冬天穿得厚,还不太要紧,要是夏天,蹭到腿上,或者胳膊上,那就不得了。皮肤病不好治。”

    冬天过去了,春天又来了。

    邵振邦始终没有放弃,仍旧每天坚持给黑子抹药,像油画家一样,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因为他相信奇迹。

    但奇迹终究还是没有到来。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黑子皮肤溃烂的情况也越来越糟,它也变得越来越烦躁,常常莫名其妙地哀嚎,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闪着亮光,上面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令人感到害怕。

    有天晚上,黑子不知受到了什么惊扰,挣脱了套在它脖子上的铁链,跑了出去。

    邵振邦怕它伤人,想用绳子拴住它,努力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它彻底变成了一条流浪的狗。邵振邦也不再喂养它,不再让它进家门。

    邵兴旺上学放学的时候,黑子仍旧跟着他。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病,虽然蹦跳着跟在主人的前后,但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昵。

    邵振邦看见了,总要骂它,赶它,甚至捡块砖头砸它。

    邵振邦常常警告儿子,让他远离黑子,小心蹭上那可怕的黄褐色的脓水。

    邵兴旺并不理解父亲的担忧,仍旧把黑子当作自家的狗,一只快乐的玩伴,只是没有像以前那样再去碰触它。

    即便如此,邵振邦还是担心黑子身上的病毒传给儿子,传染给其他的孩子。在收割了油菜后,邵振邦让儿子到外婆家住两天。

    星期天一大早,邵振邦去杀猪匠邵和生家帮忙,带回来了一副上好的猪肝,用刀剁成了条状,放在了黑子的食盆里。

    邵振邦在给黑子套上绳子后,它没有任何的挣扎,它对主人充满了无限的信任和感激,它永远都无法弄懂人类的心思,更无法预知自己的命运,直到它被邵振邦一脚踹进了村外废弃了多年的枯井里。

    夕阳的最后一抹亮光从山边隐去后,邵振邦回到了家。一连几天,他都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邵振邦杀死了小狗黑子,这令邵兴旺全家都感到难过。

    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条狗带给人的悲伤会很快过去。但如果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这种悲伤和痛苦,会影响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