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本自重横行(九)

    男儿本自重横行(九) (第2/3页)

着赵镇,正要痛下杀手。提刀步步强捱的赵镇嘴角泛出阴鸷笑容,神思内敛,大片大片的蟒袍纷纷扬扬洒落,道:“本座可留不得你,拿出三焦掌,本座顶多对你刮目相看,真以为倚老卖老怕你不成。”说罢右手中指弹出,猛然插入自己腰间,所有人屏气凝神,这赵镇莫非疯了不成?

    指甲尖锐,割开皮肤,赫然抽出又一口带血软剑。严承风心道:“都说信王府中有个寺人赵元敬,是个阴诡的主儿,此人腰内藏剑,却不知道是怎么藏进去的,大难之际,还真是有本事。”

    赵镇一手握刀,一手握软剑,刀如秋雁,翩翩老到;剑去冬雪,凛凛冽寒。一袭红衣跃起,秋雁盛冬雪,九旋境的赵镇方才显露头角,刀剑乱舞,掠向老人,老人双手分开,砰砰两声炸裂,竟徒然以手掌接住了一刀一剑。又是这招,赵镇已经吃了一次亏,如何肯再吃一次,身子接住刀剑尚未落地,双腿双脚狠狠砸向老人胸膛,脚步飘逸,腿法刻薄,直击“膻中”,“天溪”,“神封”等要害大穴。

    脚尖一点寒芒,却是鞋头伸出了两枚钢针,锋利骇人。

    老人胸膛已被钢针连连刺入,一丝丝鲜血从胸前流出。赵镇鞋上所装钢针,并非是普通钢针,而是倒勾钢针,一旦刺入,勾住骨肉,若想取出就得刮出一大片好肉,针尖喂巨毒,老人胸前已然血肉模糊。双手撤掉刀剑,双足点地后退,傲然正视,任由鲜血汨汨流出。

    何药师笑道:“这点毒,也难为你了。”伸手弹出一枚药丸,径入老人口中,毒气立解。赵镇不置可否,左刀右剑继续抢攻,凌空跳起,旋出一个向前的弧度轨迹,躲开飞来掌力,一剑以万钧之势朝那人当头砸下,瞬息之间,老人双手交于头顶,嘭一声巨响,双手接双刃,霸道真气在相撞处涌现出一圈涟漪,震的周围人脚步不稳。赵镇冷哼道:“阁下能撑这么久,全凭这烫熟的鸡爪,本座就不信割不断它。”涂满脂粉的大好头颅甩动,三千烦恼丝拍向那人面庞,长发非长发,赵镇长发末端莫名其妙长着许多锋利无比的金蚕丝。不自觉脖颈后缩,道道青丝刮来,老人凝力对付黑色长发,手中不觉卸了劲道。赵镇心中清明,脚步凌空虚踩,竟是在空中稳稳倒退滑行,仓促却不狼狈,双手握住刀把剑柄,吐口浓郁鲜血,双眸泛红,经脉逆行,倒提刀剑,再度向老人奔去。

    严承风暗自惊道:“这个初掌大内的宦官到底还有多少手段?”

    赵镇铁了心杀人,当真是悍不畏死。

    严承风一摆手,三百精骑抽刀进逼,无须出声。一翻恶斗,都以为这位老人已是强弩之末,老人眯着眼,直视赵镇,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胸口伤势和愈来愈近的三百军士。

    脚步斜挎,双手拢起,

    杀意渐渐浓!

    老人十指舞动,夜来风雨弹琵琶,嘈嘈切切声乱闻。无数嗤嗤作响的红丝由手心生出,一挥袖,红丝如抬头示威小蛇,吐着信子,最后爬向天空,盘成一团,有如巨蟒。

    砍的断三焦聚龙,可砍的断血掌成蟒?

    赵镇出手何其狠毒,举手起赤虹,激射腾空。软剑如同一颗流星,势必砍断巨蟒,割下那老人头颅。

    众位军士尚外靠近,已被蟒蛇生出的血丝全部裹住,一片晦暗之后,血肉横飞。赵镇不为所动,毕生气力已然全部调动,砍向巨蟒。

    候到一阵耀眼的光芒后,幻化出的巨蟒寸寸折断。赵镇如同光天化日之下的鬼魅,飘到老人身后,举手如举刀,便要划断老人咽喉,一切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老人深呼吸一口,稳了稳心神,对旁边何芷和另外一位老人打了个眼神,互成掎角,竟然飞入战阵。左突右出,三百精锐剩下些许将他团团围在核心,赵镇可不管这些,冲入战阵,一指划下,然后拇指中指叩指凭空一弹,就活生生剥下半张人皮,脚步飘荡,寻找老人。那意思再简单不了,大声道:“挡本座者死!”任由兵士摇摇坠坠,嘶喊得撕心裂肺,赵镇继续转移捕鼠。老人提手拍出数十位兵士,赵镇大肆摘下头颅,或用软剑直接断开,山文甲在犹如薄纸,顷刻之间,数十军士被赵镇砍成两段。本欲想着帮助总管大人捉拿老人,不曾想殒命在赵镇手里。

    此刻赵镇身外三尺之内,便是人间炼狱。来人必死。三百人不为老人所诛,反多死在赵镇手下,二人如此盘桓日久,三百人死了个干干净净,赵镇浑身溅满鲜血,更衬出蟒袍猩红,脸上浮现笑意,道:“你躲不了了。”

    老人指着遍地死尸,道:“你,是个狠主,他们不死,我,逃不了。”

    双手垂于腹下,身影一闪,已然挟持严承风和令狐慧怡。指着何芷道:“药师,我们,走。”

    赵镇压住手中长剑,内心翻滚。令狐慧怡刚刚见他杀了那么多人,不可能为了这个老头儿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吧?严承风摊摊手,倒是兴致盎然,道:“赵大人,老夫这条命,值得上一个东军少帅嘛?”

    赵镇脱下长袍,笑了笑,道:“脏死了。严大人说笑了,本座这条命都没您的金贵。”这个红袍怪物轻轻转动,脚步缓缓离开,一个眼神奉送给身后小宦官,立刻有人趋步上前,擦拭换衣,赵镇抬起头瞑目养神,道:“还等什么,放了本座妹妹和严大人,走吧。”

    何芷不再说什么。三人趋步向前,直望西镜山而去。高畔犹自迷糊,可见何芷下药手段何其高明,药劲何其深厚。

    等到三人带着高畔离开,赵镇又恢复了干干净净的大内巨宦身子,腰间绑了层白布,上放许多止血药物,猩红软剑捏在手里。来到严承风面前,递上那口只剩下刀把的秋雁刀,道:“严帅,本座奉陛下旨意,特来监军。”

    严承风叹了口气,道:“本帅知道的,坚壁清野,苦了张文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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