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怀好意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怀好意 (第3/3页)

记得今日允诺了。”

    这头谈论着方荷,那头方荷已经回了安置喜福班的小院中。甫一进门,一对挽着手的旦角儿便从她身边走过,见到她时,都笑着打了声招呼,但她心情不好,也不屑和这般无名气的人过多纠缠,只扬着脸从她们的身边走过,一句声也不应会的。

    那对笑着打招呼的旦角儿登时就僵住了嘴角。一齐回头,见着她走入了何涟的房间、闭上门后,其中一个年轻的啐了口唾沫,冷笑道:“什么人啊。是条狗见着人都得摇摇尾巴呢,她把自己当什么了?哪家的小姐格格不成?只不过是红了那么点,又攀着班主的裤腰带!”

    她骂得毫无避讳,另一个稍稍年长的急忙捂了捂她的嘴,小心翼翼地说:“你说说就得了,别说这么多,叫她听见了,又是你不好过,说不准一个半月都登不了台呢。她如今是班子里的台柱子,又常被那梁老夫人传唤去唱折子戏,哪有心理咱们呐?咱们只管好好练功,顶多日后见到她就点个头。”

    一番安抚下,年轻的那个才顺了气,挽着伙伴的手臂,出院去。

    同时,何涟房里。

    “你这是怎么了?”何涟是喜福班的班头,很少登台,不过他的肚子里是有货的,一直都在戏台底下调教人,这时候正靠在圈椅上,悠哉地品一壶香茶。梁家对戏班的待遇不错,何涟这日日有新茶新果子的。

    方荷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神情愤愤,“还不是那月白!以前在梨花班,就是个端茶送水的丫头,如今摇身一变以为自己登上高枝了?竟然用使唤奴才的语气使唤我!我忍不下这口气!还有那五小姐……呵!不就是会投胎,冠了个梁姓吗?尾巴都翘上天了,见我的时候就没有好脸色!”

    她说得是墨瑶。自从碧云楼后,墨瑶每每见到她,都少不得阴阳怪气地讽刺两番。但谁叫她是受了人家银钱来唱戏的,人家又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所以再如何,她也只能默着,或者是笑着应下。

    种种事,都让方荷心中有怨。

    “不过是这点事而已,你用得着气成这样?”何涟神色淡淡的,对方荷说的这些是都不大在意。

    听了这话,方荷更气了,她道:“你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如今还给我浇凉水,是个什么意思?”

    “行行行,我帮你说话,帮你说话。行了吧?”何涟见她生气,连忙讲道,他搁下手中的茶盏,“那位月白姨娘如今是动不得的。但五小姐那……我倒是能让你出口气,只不过你得想清楚了。”

    能让墨瑶吃瘪,让自己出口气?

    方荷目光一亮,立刻就说:“你有什么法子?快说给我听听!”

    何涟微微一笑,慢着声道:“碧云楼有人告诉我,近日时常看见五小姐到碧云楼听戏。听得都是林玉和的场子,不但如此,场子结束后,她还常出入碧云楼的后园……你知道么?”

    墨瑶和林玉和之间的事,方荷早有察觉,如今听何涟一说,她嘴角扬起得意一笑,“我知道了。”

    几日间,月白一直跟着梁墨珏学看账的事,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直至今日,因为梁母的寿辰再过几天就要到了,梁墨珏在外有事,所以便离了府,月白也难得的轻松了下来,半躺在小榻上看书。

    书看到一半,只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近了,一只手轻轻抽去她拿着的书本,笑着道:“你今日可算在了。这几日我每每来你院中,都难得见你人影,问玉杏她们也都说是不知道。”月白抬起眼眸,只见墨瑶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榻上坐起来,对墨瑶讲:“我这几日一直跟着三爷在外头学事呢,饭也是在外头或者三爷那用的,只每日夜深了才回来歇息。不过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么?”

    荷生奉上茶和新鲜瓜果来,墨瑶则亲亲密密地坐在小榻上,贴近了月白,讲道:“我好些日子没和你推牌九了。本以为哥哥是带你出去玩,原来是要你学事?不过你学什么事?每日里都这么忙。”

    接管月明楼这事,月白还从没有和别人谈起过。一是觉得自己暂且还不行,二是怕提了越多人知道会给梁墨珏惹麻烦。

    如今遇上墨瑶,她也不打算全盘托出,只道:“三爷觉得光有小怀一个人帮他,他忙不过来。便带着我一块学看账那些事,日后若小怀有事,我也在旁边协助他。”

    墨瑶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是这样呀。”她用银叉叉了一块蜜瓜送入口中,“那你便好好学。指不定学会了,你推牌九的技术也能好上许多,届时就不用一直贴纸条了。对了,我跟你说,我刚刚才从母亲那得知了一个大消息呢!”

    讲到这时,她垮着脸,一副郁郁不乐的模样。

    这让月白有几分好奇,她问道:“什么大消息,叫你这样不开心的?”

    她一问,墨瑶立刻配合地说道:“还不是那方荷呗?我真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给母亲下了什么迷魂药了。母亲竟觉得她日日在面前唱得好,要小怀在寿辰过后,再让喜福班在府内多停一个月!还有……我听云姨说,母亲想让喜福班做家养班子呢!”

    家养班子,在前清时一度十分流行。即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太太、老爷少爷们喜欢听戏,便在自己府上养上一个戏班子,什么时候想听了,什么时候便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