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踏莎

    第一百零九章 踏莎 (第3/3页)

在狩猎中受了伤,似乎是一件对于他们的谈判很不利的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里,裴家的人总是逃不脱嫌疑。

    那一夜裴倦的态度太狂妄了。

    可再退一步说,裴家人口众多,裴沽有十几个儿子,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小妻子,人心各异,或许又会在这场博弈中起到不同的作用。

    不知道他们这些当权之人,心里到底是在盘算些什么。

    不过这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能面对,却无法影响,这结果定然会波及到她。

    既然是这样,这些问题,还是交给晏既去思考。周围既然全都是他的亲卫,每一个人都是他的眼睛,她可以在营中自由行走,去探望一下踏莎。

    观若随意地问了一个士兵,他同她指名了马厩的方向,观若便朝着马厩走去。

    马厩所在之地是很空旷的,踏莎是晏既的战马,因此有一处单独的小马厩。观若走过去的时候,它低头喝着石槽中的水。

    它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处理过了,应当有人在照顾它。可是它看起来还是十分没有精神,一副恹恹的样子。

    它似乎还是认得观若的,观若试探性地伸出手去,它也很温顺地任由她抚摸着它。

    观若和它说着话,也是和她自己说着话,“踏莎,其实你是认得我的,对不对?我以前常常帮你洗澡,你站在溪流里,一动也不动,很听我的话。”

    “我们还一起去看白色的芍药花,那时候他也在的。不过他变了,我也变了。”

    踏莎是那么好看,又那么忠诚的一匹马,它带着晏既走到她门前的时候,它也同样满身是伤。

    那时观若连晏既都不知道怎样照顾,更不会照顾它,而且那时候她是害怕它的。

    它自己在院子里趴了几日,以观若远远扔给它的一些青草为食,顽强地挺过了去。

    而后在夏日的时候,带着她和晏既去看白色的芍药花。

    “在树林里的那个晚上对不起,可是我也是没得选。他怪我,其实你也可以怪我的,但是我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样选。”

    只要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她都会去赌。

    或许她的确如晏既所说,是一个心狠之人。可是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观若靠在了踏莎身上,“你一定要好起来,也许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去云蔚山,到时候我还会给你洗澡,你再带着我,去云蔚山北麓看白色的芍药花。”

    前世今生,云蔚山的那段时光,始终是她觉得最舒心,也最安心的时候。不必为生存而忧虑,这是她活在世间唯一的期望。

    “你什么时候跟经常为它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