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顾郎,你真的爱我吗?

    第44章 顾郎,你真的爱我吗? (第2/3页)

   楚逸辰咬紧牙关,忍下派人用马车送宋挽回家的冲动。

    他为阿挽做得越多,阿挽就会越狠绝的在他面前作践自己,他再心痛不忍也要憋着。

    忍着背上的剧痛,宋挽慢慢起身随顾岩廷一起出了侯府。

    外面天已完全黑了,月亮被乌云遮掩,起风了,今夜怕是有雨。

    宋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被风吹得一个踉跄,正要晕倒,腰肢被揽住,触及鞭伤,宋挽疼得闷哼一声,眼角染了泪。

    顾岩廷意味不明的问:“过了这么久现在才知道疼?”

    怎么可能现在才知道疼?

    她向来是最怕疼的,哪怕犯了错,父兄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如今被打得皮开肉绽,每一刻都疼得像是在被人凌迟。

    而且不止身体疼,她的心也疼得要裂开了。

    她在那么好的楚逸辰面前,展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她不止是委身顾岩廷那么简单,她把宋家人的骨气和做人的尊严都抛弃了,才换来回瀚京的机会。

    她深陷泥泞,早就不是楚逸辰能救得了的人。

    泪意汹涌而来,宋挽合上眼,任由泪珠划过脸颊,鼻音浓重的说:“大人,你打得奴婢真的好疼啊。”

    “后悔了?”

    宋挽摇头,闷闷的说:“只是知道大人不会心疼奴婢,所以想要肆无忌惮的喊疼罢了。”

    “知道就好。”

    顾岩廷淡淡的说,自己先翻身上马,再将宋挽拉上来坐在他身后。

    前几次宋挽都坐在前面,第一次坐后面,才发现顾岩廷的肩背宽阔得不像话,似乎能帮她抵挡一切风霜。

    “抱稳了。”顾岩廷命令,说完就要骑马回家,宋挽小声说:“大人,奴婢手上的绳子还没解开,抱不了。”

    宋挽说着把手伸到前面,麻绳粗粝,白嫩的手腕被磨得通红,像是手里凌虐,顾岩廷脑子里不受控制浮现出宋挽咬着麻绳凑过来蹭自己膝盖的画面。

    喉结滚了两下,顾岩廷用随身带的匕首割断绳子。

    宋挽活动了下手腕,却没抱住顾岩廷的腰,只抓住一点衣摆。

    矫情。

    顾岩廷收好匕首,夹了马腹回廷尉府,这会儿街上没人,速度比来时要快不少,宋挽被颠了一下,本能的环住顾岩廷的腰。

    她的脚没踩住脚蹬,随时都有可能摔下马的危险让她不敢松手,只能用力抱着顾岩廷。

    夏衫轻薄,感受到后背贴上柔软的身子,顾岩廷眉梢的寒意散了些。

    一路颠簸回到廷尉府,顾岩廷刚拉了马缰绳,宋挽便软软的滑下马,若不是顾岩廷眼疾手快把她捞进怀里,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

    背上的伤口被碰到,宋挽昏迷着也皱起眉头,无意识的呢喃:“疼。”

    顾岩廷面色微沉,没有下马,直奔城中医馆。

    医馆早就关门,顾岩廷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伙计来开门,本来想骂人的,借着油灯看见顾岩廷杀气腾腾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囫囵咽下,小心翼翼的问:“官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看病。”

    冷冰冰的丢下这两个字,顾岩廷抱着宋挽挤进医馆,伙计忙将他们带到房间,又请了大夫来。

    宋挽的衣衫被血染透,小脸煞白与死人相差不大,若不是顾岩廷还穿着官服没有脱下,伙计都想偷偷去报官了。

    大夫摸两下宋挽的脉搏,见她脉象虚浮,动手要脱她的衣衫,被顾岩廷拦下。

    大夫急切道:“人命关天,官爷,这个时候可顾不上男女之防了。”

    顾岩廷收回手,说:“转过去,我来。”

    大夫转过身,顾岩廷帮宋挽脱了衣衫。

    没了衣物遮挡,宋挽背上的鞭伤看上去越发狰狞可怖,顾岩廷的眉头拧成麻绳。

    他明明已经收了力道,怎么还会伤成这样?

    握了握拳,顾岩廷说:“好了。”

    大夫忙转过身,被宋挽背上的伤吓了一跳,大惊失色道:“这位姑娘犯了什么罪,怎么伤成这样?”

    若是朝廷重犯,他们这医馆可不敢治。

    顾岩廷面沉如水,冷冷道:“她不是案犯,不过犯了点错,小惩大诫罢了。”

    大夫:“……”

    人都快打死了,这还叫小惩大诫?

    顾岩廷不满大夫话多又啰嗦,眼眸一眯,大夫被看得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给宋挽看诊,而后眉头紧皱,面色染上凝重,眼看又要装深沉,顾岩廷冷声问:“到底能不能治?”

    顾岩廷语气冷然,好像只要大夫说不能治,马上就要拔出刀来。

    大夫连声应道:“能能能,只是这姑娘先天体弱,好不容易养好了些,前些时日又亏了元气,加上郁积于心,肝火过旺,情况有些凶险,得下一剂猛药才行。”

    “还不写方子让人去熬药?”顾岩廷横了大夫一眼,大夫犹豫道:“这药里有味药对女子的身体伤害颇大,我看这位姑娘已是难以受孕,若再如此,只怕……”

    顾岩廷掀眸,寒剑似的目光钉在大夫身上,一字一句问:“她今日若死在这儿,还有命生孩子?”

    这倒是在理,大夫写了药方子让伙计去抓药,又让人送来热水帮宋挽清理伤口。

    顾岩廷虽然没有要求亲力亲为,却一直在旁边看着,大夫的动作要比平时轻柔好多倍,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宋挽,顾岩廷会一刀砍来。

    天气热,伤口要晾着,等药熬好喂宋挽喝下,大夫和伙计便退下,顾岩廷大刀阔斧的坐在旁边守着。

    外面风刮得越来越大,不多时,闷闷的雷声自天边滚滚而来,宋挽似是被吓到,瑟缩了下,想要翻身,顾岩廷想也没想直接用手按住她的肩膀。

    宋挽在发烧,浑身都是滚烫的。

    顾岩廷一掌压下去,触手先是一片滑腻,然后便是灼人的温软,像没有骨头似的。

    屋里没有点灯,触觉被放大,顾岩廷喉结滚了滚,命令:“怕疼就别乱动!”

    宋挽这会儿意识不清醒,只知道哭,翻来覆去的说:“好疼。”

    那声音软糯委屈,却总让顾岩廷想到那夜在黎州驿站,她涨红了脸刻意喊疼的模样。

    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胸口欲念翻涌,顾岩廷在宋挽肩上捏了下,半开玩笑的警告:“再喊信不信办了你?”

    软软糯糯的哭声弱下去,没一会儿,宋挽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顾岩廷眉梢微挑,这女人是在装柔弱还是在梦里都这么怕他?

    宋挽的烧后半夜就退了,她一直都在做梦,睡得并不沉,所以顾岩廷一动她就醒了过来,只是烧了一夜,脑子浑浑噩噩还不清醒,所以她怔怔的看着顾岩廷在她面前揉了好一会儿肩膀都没回过神来。

    顾岩廷揉完肩膀回头看见宋挽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漠然道:“醒了?”

    顾岩廷一夜没睡,开口声音很是沙哑,比平日少了两分冷肃,多了慵懒性感。

    宋挽点点头,准备下床,牵动背上的伤倒抽了一口冷气,继而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一条里裤趴在床上,脸一下子烧起来,连同身上的肌肤都变成娇怯的粉色。

    宋挽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装鹌鹑,闷闷的问:“大人,奴婢的衣服呢?”

    顾岩廷说:“大夫说你至少要卧床静养三日。”

    “可是夫人……”

    “夫人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顾岩廷冷声打断,宋挽趴在被子里没了声音,接受安排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顾岩廷把宋挽扔在医馆便不管了,医馆安排了医女帮宋挽换药包扎,到了第三日傍晚,顾岩廷拿着一身干净衣裙出现在医馆。

    休养得很好,宋挽背后的鞭伤结了痂,只要不干什么重活就不会太疼。

    换好衣服,宋挽和顾岩廷一道回府,路上忍不住问:“奴婢三日不在府上,不知大人是如何对夫人说的?”

    宋挽想先串串口供,却听见顾岩廷说:“还能如何说?自然是如实告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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