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谁才是真正主事的人

    第52章 谁才是真正主事的人 (第3/3页)

处军棍三十。”

    映月脸上的表情寸寸皲裂,怎么也没想到顾岩廷会在这个时候用军规处置自己,她刚想求饶,便见顾岩廷站了起来,一步步朝自己逼近,说:“府上暂无小厮,这三十军棍当由我亲自执行。”

    一炷香后,映月人事不省的被顾岩廷丢回下人院,他面沉如水,气场凛冽冷然,屋里的其他婢子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顾岩廷森冷的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一字一句的说:“以后谁还弄不清楚府上究竟谁能主事,这就是下场!”

    绝对碾压的气场让众人噤若寒蝉,顾岩廷离开后,所有人都涌到映月身边,看到她身上的伤后俱是吓得变了脸色。

    顾岩廷回到主院宋挽已经睡下了,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白荷在门外候着,刚要福身行礼,顾岩廷冷声说:“跪下,好好反思今天做错了什么。”

    白荷连忙跪下,顾岩廷径直走进屋里。

    宋家被抄后,宋挽变得很容易惊醒,顾岩廷刚走到床边她便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床边有个黑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抄起枕头下面的剪刀刺过去。

    顾岩廷对宋挽毫无防备,但身体早在战场训练出了异于常人的反应能力,本能的侧身避开,同时抓住宋挽的手腕轻轻一折。

    “唔!”

    宋挽闷哼一声,剪刀掉到地上,顾岩廷顺势将宋挽压到床上,卷裹着刺骨寒气问:“想杀我?”

    理智回笼,宋挽听出顾岩廷的声音,连忙说:“这是误会,奴婢认错人了,中午奴婢在午睡,驸马闯进来过。”

    顾岩廷松开宋挽,把灯点上,捡起地上的剪刀。

    剪刀有些生锈,并不是什么好的防身武器,但刚刚那种情况,除了顾岩廷,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会被这把剪刀戳伤。

    顾岩廷看着那把剪刀,面色越来越阴沉。

    训练新兵的时候,顾岩廷对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要随时保持警惕,决不能掉以轻心,回京以后,顾岩廷一直也在提醒自己这一点。

    但他忘了对宋挽设防。

    在他看来,宋挽就是个娇气且怂的小姑娘,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夜色的掩护下,拿着一把剪刀朝他刺来。

    “对不起。”

    宋挽很认真的道歉。

    有了中午的变故,她穿了中衣睡觉,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不敢和顾岩廷对视,她的脑袋垂得很低,乌黑的秀发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双小巧白皙的脚踩在地上,紧张无措。

    顾岩廷的视线在那双脚上多停顿了会儿,而后想到曹恒楼中午闯进屋来看到过宋挽睡觉的样子,胸腔陡然腾起无尽的杀意。

    宋挽不知道顾岩廷的杀气是对曹恒楼的,还以为他是冲自己来的,贝齿咬住下唇,在上面压出一片刺眼的白。

    意识到她被吓到,顾岩廷微微收敛气息,问:“这些事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

    “奴婢本来是要说的,只是大人要处理的事太多没来得及。”

    骗子。

    真想说早就说了。

    顾岩廷把宋挽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一针见血的问:“你不信我?”

    “奴婢不敢。”

    宋挽用了和前几次同样的回答,顾岩廷俯身,抬起宋挽的下巴,直直的望进她眼里,说:“我耐心不好,别逼我用你受不了的方法从你嘴里撬答案。”

    威胁意味十足,且让人不寒而栗。

    宋挽没见识过顾岩廷审讯人的手段,却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受不住的,如实说:“奴婢没有不信大人,只是觉得大人在瀚京根基尚且不稳,没必要因为奴婢得罪驸马。”

    这话说得好听,实质上不就是不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她吗?

    宋挽说了实话,顾岩廷更觉气闷,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见宋挽小脸发白,额头还有细汗,压下怒火问:“手疼?”

    宋挽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摇头。

    和楚若琪出门一趟,她的精神勉强好了些,但病还没全好,知道她不想跟自己有过多亲密接触,顾岩廷没戳穿她,看着那把生了锈的剪刀说:“下次记得换把锋利点的刀,你的身手不行,只有一次机会,最好瞄准喉咙再动手。”

    他在很认真的教宋挽杀人的技巧,宋挽想到刚刚的事还有些心悸后怕,小声说:“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顾岩廷望进宋挽眸底,语气轻松,“我能躲开,又不怪你。”

    宋挽失语。

    顾岩廷这是在拿自己给她练手吗?

    气氛微凝,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递到宋挽面前。

    宋挽一眼便认出,这是府上各大院子及库房的钥匙,从她记事起,这串钥匙都由她母亲保管,刘氏进了廷尉府也一直想要这串钥匙。

    顾岩廷说:“钥匙你拿着,以后我不在,府上的事你说了算。”

    将正妻冷落在一边,却让一个入了奴籍的罪臣之女主持府上中馈,这事传出去,不止有人要戳着宋挽的脊梁骨骂狐狸精,顾岩廷也会被人骂色欲熏心、昏庸荒唐吧。

    宋挽惊愕了一瞬,说:“大人,奴婢不能……”

    “宋挽,”顾岩廷又叫了宋挽的名字,宋挽闭嘴,听见顾岩廷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做事有我自己的考虑,不需要理会别人说什么。”

    顾岩廷的态度强硬,根本没给宋挽拒绝的余地,宋挽只能点头应下:“好。”话落,宋挽伸手要拿那串钥匙,顾岩廷手一松,宋挽才发现那串钥匙上多了一根红绳,顾岩廷直接把钥匙挂到宋挽脖子上。

    钥匙有点沉,宋挽却莫名多了一分心安。

    又休养了两日,宋挽的风寒总算大好,带着白荷出门准备再添置些东西。

    她既然接了顾岩廷的钥匙,就要打理好府上的一切。

    廷尉府现在只有许莺莺带来的那辆马车,许莺莺和刘氏肯定是要霸着用的,宋挽打算再买两辆马车和几个仆役,以顾岩廷的实力,以后的官职只会越做越大,少不了要宴请宾客,时辰若是晚了,派马车将人送回去也是应该的。

    宋挽和白荷是走路出门的,到东市的时候已经快晌午,日头正大,市集上的人并不多。

    宋挽不赶时间,慢吞吞的踱步看着,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喧闹。

    循声望去,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被人推到地上用鞭子抽打,那人边打边破口大骂:“死哑巴,竟然还敢还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被打的人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铁镣铐,一看就是奴隶。

    不管在哪个国家,奴隶的地位都非常低,就算被主人当街打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所以哪怕这个人被打得浑身皮开肉绽,周围的人也都只是双手环胸作观望姿态,并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犹豫了下,宋挽朝那两人走去,轻声问:“这个奴隶怎么卖?”

    挥鞭子的人停下来,将宋挽从头打量到脚,调笑道:“姑娘想买奴隶,难不成是想用身子付账?”

    这些人成日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嘴上没有把门儿,宋挽这段时间心理承受能力强了不少,不打算计较,一个冷寒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就怕你有命要价没命花!”

    回头,顾岩廷冷硬如刀削的侧颜映入眼帘。

    他还在当值,身上穿着五品廷尉的官服,面色冷寒,周身气场凛冽慑人,压迫性极强。

    调戏宋挽的人脸色大变,立刻赔着笑道歉:“小人狗眼不识泰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求官爷恕罪!求官爷恕罪!”

    宋挽很是意外,疑惑的问:“大人不是在巡夜司当值么,怎么会来这里?”

    顾岩廷绷着脸说:“路过。”

    可是巡夜司在西边,和东市隔着老远,他统管巡夜司,又不用自己亲自巡逻,怎么会这么巧就路过?

    宋挽正觉疑惑,顾岩廷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与此同时,曹恒楼兴味十足的声音传来:“顾廷尉,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