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国公之女理当如此
第63章 国公之女理当如此 (第3/3页)
见识?”
楚若琪气愤道:“哪里是我与她一般见识?分明是她故意找茬,阿挽你方才难道没听见?”
宋挽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宋挽不知道卫苑为什么对楚若琪有这么大的敌意,柔声劝道:“今日的场合不适合起争执,她故意如此,你一应便中了她的圈套,平白叫人看了笑话去。”
楚若琪听不进去,恨声道:“她都不怕被人看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
宋挽抓住关键,说:“你与她争得两败俱伤,不就让叶清灵渔翁得利了吗?”
楚若琪咬唇不说话了。
叶相与卫阳侯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文臣,在昭陵学子中的威望也差不多,两家也都是瀚京绵延百年的世家大族,因此楚若琪和叶清灵总是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楚若琪生得漂亮,但这种漂亮像牡丹花,娇贵艳丽,而叶清灵像冰山雪莲,清冷高贵。
两人各有千秋,楚若琪却总想分出胜负压叶清灵一头。
宋挽因为与楚若琪交好,便鲜少与叶清灵接触,只知道叶清灵性子有些清冷,倒是并不清楚叶清灵是不是也像楚若琪这般争强好胜。
见楚若琪冷静下来,宋挽把那杯茶放进她手里,放缓语气说:“天气热,多喝点水,若是上火就不够漂亮了。”
楚若琪乖乖喝了口气,而后又不甘的问:“那我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
宋挽说:“卫小姐不爱凑热闹,楚小姐与她见不了几次面,何必起口舌之争破坏自己的形象?”
楚若琪不满的瘪瘪嘴,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总要找机会让卫苑知道知道厉害。
宋挽到底是了解楚若琪的,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半是劝慰半是提醒道:“此次秋猎楚小姐精心准备了多时,总不是想让人看你吵架嘴皮子有多厉害吧。”
自然不是!
楚若琪皱眉,而后终于压下心底的浮躁。
是了,她要先忍住,等她顺利做上太子妃,再好好收拾那个卫苑。
把剩下的半杯茶水喝完,楚若琪终于冷静下来,她像是现在才注意到许莺莺,随口问道:“顾夫人,你的眼睛还没好吗?”
许莺莺浅浅一笑,说:“臣妇知道此番能来参加秋猎都是托了宋姑娘的福,楚小姐尽管与宋姑娘叙旧,不用管我。”
楚若琪有些意外许莺莺如今竟然有了这样的觉悟,别有深意的看了宋挽一眼,无声的说:阿挽你的手段真行啊。
宋挽没有解释什么,楚若琪后面果然不再理会许莺莺,尽兴的和宋挽聊起京中最近的八卦。
一个时辰后,巡夜司的差役先到城门口集合,让原本三三两两靠在一处的马车按照品阶分两边排好,不多时,戴着银色护甲,拿着长矛的御林军威风凛凛的在前开道,随行的官员走在最前面,随后是天子和诸位皇子、公主的车辇,坠在最后的自然是校蔚营的兵马。
祭祀活动已经结束,天子没有在城门停留,等天子和公主的车辇驶出城门,随行女眷的马车也都按照刚刚排列的顺序跟上。
卫阳侯的品阶高,楚若琪的马车自然在前面,离皇子公主的车辇都很近,楚若琪没再说胡啊,心思都在马车外面。
又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场景,又害怕被人瞧见说不矜持,纠结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倒是先红了脸。
宋挽与楚若琪截然相反,对外面的情况毫不关心,脑子里一直反复闪现着卫苑的脸。
她之前应该是见过卫苑的,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若琪突然问:“阿挽,上次我送你的镯子怎么没见你戴呀。”
灵光乍现,宋挽终于想起来,上次她在地下赌坊见过卫苑。
那时卫苑做男子打扮,不知是简单易了容还是今天抹了胭脂,两次见面看着不太一样,所以宋挽许久都没想起来。
只是卫苑是什么时候认识兄长的,而且还用血玉镯做赌注与他打赌,她会不会知道宋家被抄家的内情?
宋挽想得出神,忘了回答楚若琪的问题,楚若琪有些不满,碰了碰宋挽的手,问:“阿挽,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宋挽完全忘了楚若琪刚刚说的什么,茫然地问:“楚小姐说什么?”
楚若琪从没见宋挽这样过,皱眉问:“阿挽,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宋挽掐断思绪扯出一抹笑,搪塞道:“就是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楚若琪露出了然的表情,叹惋道:“阿挽是想起你哥了吧,他性子外向,招女孩子喜欢,当初可是把我哥的风头都盖了下去,所有人都说他是瀚京第一公子呢,若是宋家没有出事,今日出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又要对他芳心暗许。”
宋清风身上有很多优点,才学、相貌、人品、武功,每一样都是拿得出手的,楚若琪却偏偏只说了讨女孩子喜欢这一点。
好像宋清风只是个徒有虚名的浪荡子弟。
宋挽微微一笑,顺着楚若琪的话说:“可能是吧。”
楚若琪觉得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继续说:“阿挽你的性子这么沉静内敛,和你哥的差别也太大了,而且你们长得也不是很像,有时候看着真不像兄妹俩。”
宋挽肖父,宋清风则像母亲多一点,两人的确看着不大像,但宋挽相信,这世上再找不到比宋清风更好的兄长了。
宋父总是忙于朝政,宋母要打点府上内外的杂务,经常还要熬夜看账本,宋挽记忆中最多时间守着她的人其实是宋清风。
她幼时多病,嫌药苦,总是哭着不肯喝,宋清风便想了各式各样的法子哄她喝药。
因为病弱,她不能出房门,每次哭闹着要看看外面的世界,都是宋清风极尽耐心的陪她玩闹。
还有好几次,她差点病死,迷迷糊糊间都听到宋清风说:“妹妹,一定要好起来,哥哥还有好多好多好玩有趣的事没有带你去做呢。”
对宋挽来说,宋清风是兄长,同时也是她在这世上最最安心的依仗。
被楚若琪勾起回忆,宋挽的眼眶很快红了,楚若琪见时机差不多了,试探着问:“阿挽,你回京后没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吧?”
难过的情绪瞬间消散,宋挽垂眸假意擦了下眼角,问:“什么传闻?”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楚若琪矢口否认,发现宋挽眼角很红,愧疚的说,“都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害阿挽想起了伤心事,对不起啊。”
这个时候说对不起未免有些晚了。
宋挽摇摇头,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难过。”
楚若琪松了口气,笑笑说:“那就好,人总要向前看才行。”
宋挽附和:“是啊。”
毕竟背后只有累累白骨和冤魂在凄厉的惨叫,往后看一眼都会万劫不复。
后面一路上楚若琪都没再说话,一直到傍晚时分,队伍终于到了进行秋猎的昭明山。
昭明山从昭陵建国不久,就被皇家圈禁做了只供皇室子弟狩猎的地方,平时这里也有人把守,普通百姓根本进不来,每年秋猎之前,御林军还会派大量人手到山里搜寻一番,确定没有外人闯入,以保证秋猎的安全。
到达营地后,自有宫人引路去对应的营帐。
宋挽虽然是陪楚若琪来的,但名义上还是许莺莺的婢女,营帐自然不与楚若琪在一处,宫人一路将他们引到了营地最边缘的一处帐篷说:“夫人,这就是您和顾廷尉的营帐,请夫人稍事休息,晚膳很快就会备好送来。”
“谢公公。”
许莺莺颔首道谢,宋挽拿了一锭碎银塞给他,宫人立刻笑道:“夫人不必客气,奴才告退。”
宫人退下,宋挽扶着许莺莺进帐,又给她倒了杯茶,刚放到许莺莺手里,帐外传来一个声音:“宋姑娘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