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拂晓

    第四章-拂晓 (第3/3页)

飞的全场都是,其中一个还砸死了一名观众,当然他也没办法,摄像机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这可以算事故。

    赫尔墨斯感觉到自己的阔背肌被斜着剐开一个大口子,血正一汩汩的往外流。

    黑泽尔转身、拔刀血溅七步,她提起刀又准备砍下去但刀脱手了,终于她的再也身体支持不住这种强度而选择了休克。

    “哎,这两个怎么没打啊,我们他妈来这干嘛来了?”场下的一个人喊道。

    原来才过去几十秒,真慢啊。

    黑泽尔向后倒去,但被赫尔墨斯一把扯住。

    “疯了么?”赫尔墨斯摸了一下被砍伤的后背,还再流血“场外医生,把她送到就近医院给她最好的治疗。”

    “能打伤我的人不多,这一千给她。”赫尔墨斯看着被担架抬走的黑泽尔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这只鸟迟早会飞走吧?自从饲养它的哪天起,它就注定离去,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即使对这个离去有了充足的准备,到眼前才发现自己的准备是多么幼稚全是扯淡,那只鸟说飞就飞了。

    “黑幕!打都没打就把钱给她,有没有下限!”

    “老子那么拼命都没拿到,我他妈跟这个拳馆没完!”

    台下的喊声越来越大,他们只知道自己没有拿到拿笔奖金,他们认为台上没打或者自己没看见就是黑幕,他们从来不去体会别人的感受,就像被抬走的黑泽尔和赫尔墨斯背上的刀伤,他们可以视而不见。

    赫尔墨斯没有说话,背上的纹身坏了,他要去重纹一个。

    黑泽尔醒来,她看着周围白色的墙壁她有些恍惚和惊讶,自己是不是死了,死了对她来说倒是件很开心的事。

    但她终归没死,床柜上的广播新闻和墙角倚着的刀都证明她还幸存在这个世上,可这是哪里?医院?教堂?还是难民收容所?这条件也太好了吧?

    她看到床柜上有一份《读卖新闻》,日期还是两周前的,封面的大标题加粗很新颖。

    不孝女夜闹拳击馆

    仁慈父给钱好心劝

    下面配了一张黑泽尔拿到指着赫尔墨斯的图片。

    “不孝女?仁慈父?给钱?好心劝?他妈的有病吧!”黑泽尔瞬间崩溃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她心累啊,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躺在床,不明真相的记者一行字就能让她变得十恶不赦。

    她暴躁的下床,拿起刀又从床下拽出背包,准备走人,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打开包里面是一千万的筹码,去拳馆能兑换现金。

    “恶心!”她一把把包从肩上扯下来甩出窗外。

    背包打碎玻璃飞出了出去。

    也许是声音惊动了外面,一个面容姣好的护士走进来“你醒了,你昏迷了两周呢,你……”

    黑泽尔拿刀抵着她的脖子“滚!”

    “别杀我,我还没结婚……”护士吓得泪流满面,慌不择路的跑开。

    黑泽尔下楼从报刊亭上拿了份报纸得知这里是东京,算了下路程也不太远,她打算走回奥利亚。

    15秒后在亚特兰蒂斯的阿德莱斯的城堡前黑泽尔拿着一份报纸,当然,她脚下这片土地以前叫澳大利亚。

    她看着森严的卫兵和这座高的望不到顶的城堡,有些许陌生。

    其实说是城堡,但这个造型却非常脱线,一柄两千多米的骑士剑直插入地面,这就是这座城堡,这个国家的一切军事、政务、科技、教育都从这个大宝剑,哦不,城堡里发出或接收。

    关于这个城堡的称呼也很多:神剑、大宝剑、石中剑……

    但人们一般叫它达摩克利斯之剑。

    人们不知道这把剑从何而来,可能是人造的,也可能是神丢的。

    但是将白银熔铸两千多米米即便是人类现在的科技也很难做到,所以人们都很相信第一种。

    见证这把剑出现的人没几个能动的了,活着的也到了在家吸着氧气罐挑墓地的年龄,有的人说他们在那一天看到了流星雨,但更多人则闭口不谈,他们会守口如瓶把这个世人皆知的秘密带进坟墓。

    而活着的人的他们就像蚂蚁,蚕食这把宝剑,在这里生根、繁衍形成体系,统治这片孤独的大陆。

    这把剑的主人也许很爱自己的剑,他只是在天上戏耍时不小心将它遗落在人间,那么当这个主人找回这把剑却发现它满目疮痍里面有一群像锈斑一样的寄生虫的时候这个高大魁梧,充满力量的主人会怎么做?是把它丢弃?还是回炉重造?或是盐酸除锈?无论哪一样,这里面的人都别想活。

    “公主回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叔看见黑泽尔扭头喊了一声“公主回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像去动物园看见一只在猴山看到一只金丝猴,你很兴奋,扭头对别人喊“瞧啊!那是一只金丝猴!”

    现在黑泽尔就是那只猴子。

    闻声四起,所有人向这边望。

    黑泽尔没有理会,她推开城堡的大门走进去。

    她走过宽阔的大厅,大厅墙上悬着的爱彼的时钟在墙上嘀嗒作响。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摇曳的烛光将她她的影子映在维纳斯的身旁。

    她踱过高大的石雕群,在先烈们注视的目光下她肆无忌惮的将吃完的口香糖粘在其中一个蛮帅的雕像的指头上。

    终于她推开一间不起眼的木门,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呢?蓬乱的头发、拉碴的胡须、许久未洗的脸和已经略微发臭的衬衫、一个眼可以看出的体重和一眼猜不透的年龄……

    他就像某个宾馆里或网吧里的猥琐脏鬼,作息一团糟、整天抱着本黄色杂志和抽纸盒度日,电脑里不知道存了多少“学习资料”,桌子下面可能还有他粘着的鼻屎。

    太脏了不是吗?

    但是猥琐的脏鬼不会有这双眼睛,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高冷、凛冽,如同深海的古冰,这双眼睛正在看一本《奥德赛》。

    抽纸盒也是在桌子上的,桌角也没有粘着的鼻屎,而他的手里也没有握着自己的生殖器。

    而是在一口一口的吃着薯片。

    原味的。

    屋里摆满了书,内容当然只是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文字,并没有某个女郎的写真照。

    桌角的老音响里coldplay的《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I've been reading books of old,

    The legends and the myths, Achilles and his gold,

    And clearly I don't see myself upon that list.

    ……

    “父亲,我回来了。”黑泽尔把一张邀请函撇在桌上。

    “嗯,让你取张纸你去了半个月,迷路了?”奎恩拿起纸瞄了眼“抠搜东西,除了吃饭就不能想点别的?每个月都吃搞得老子缺那顿。”

    邀请函被揉吧揉吧扔在角落。

    “现在说说你吧。”奎恩侧过身,手从旁边的一摞书底下抽出一份报纸黑泽尔“你的日本一周游还好么?”

    “还好。”黑泽尔看着入目不堪的题目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嗯……”奎恩沉默了一会“听说陆羽死了?”

    “是的,这个世界恐怕要有变革。”

    “世界?去他妈的世界,世界跟我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好一点。”奎恩看着黑泽尔“你很悲伤对吧?”

    黑泽尔没说话。

    奎恩指了一下旁边的门“休息室。”

    黑泽尔揣着口琴拎着一瓶酒走进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