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在不惑
难在不惑 (第2/3页)
好人,但很少真正关注世间大道、人类价值、普遍正义。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眼角时时打量着同行、同事在社会虚衔、会议邀请、项目经费、招生名额上的任何信息,结果总是寝食难安、焦虑不堪。他们为人生开辟了一个个无形的战场,天天暗战,夜夜舔伤,永远没有偃旗息鼓的日子。
比教授、博士更严重的,是高官和富商。他们的权位和财富,在一般人看来,应该可以解决世间的千难万难、千惑万惑,但事实如何呢?他们中的大多数,把自己很普通、很寻常的生命涂上了权位和财富的金粉,颐指气使,不可一世。这就让平民百姓产生一个巨大的误会,以为人生的价值全在权位和财富。一代代家长便以这种标准训导子女,变成了一种社会通例。其间虚掷了多少生命,简直无法想象。他们自己,更是惧怕权位和财富的失去,不能不在趾高气扬中担惊受怕,上下其手。把这些现象加在一起,那就是“既惑人,又惑己”。
因此,修行之要,就是“破惑”。破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达到“不惑”。
每破一个“惑”,抬起头来,就会觉得惠风和畅、秋高气爽。一连破几个“惑”,放眼望去,顿时会领略海阔天空,烟波浩渺。如果能够抵达“不惑”的境界,那么,人生就会真正抵达自在的境界。
三
这事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拖。
孔子为“不惑”划定了一条年岁界线:四十岁。
他在《论语·为政》中有一段著名的自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这个过程比较长,我们不妨截取“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这两个时段来说一说。
你看,三十岁已经“立”了,却要到四十岁才能“不惑”。整整花了十年,而且是人生精力最充沛、思维最活跃的十年。
孔子所说的“立”,是指“立身”,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根基、有地盘、有专长、有成绩、有形象、有公认的人。这不是很多人追求的目标吗?怎么还要经历漫长的十年,才能进入“不惑”呢?
确实,在普通民众看来,“惑”是小事,“立”是大事。但是,孔子排定的年岁作出了相反的回答。
仔细一想便能明白,人们正是从种种“立足点”上,生出无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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