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节 龙虎玉珮

    第八十六节 龙虎玉珮 (第2/3页)



    去巴林的道路呀长又长,黄骟马儿拖着缰。

    苦命的格格诺音吉雅,葬在那遥远荒凉的地方。

    从此再也见不到面,只能梦里吐悲伤。

    ……

    桑杰扎布低声唱着,脑子里翻动着诺音吉雅、乌云、诺音高娃、达兰花……他就这样等待着,等待着天再黑下来。

    西边的太阳渐渐地沉在一座大沙梁的后边,起伏的沙丘上面是一条浓黑色的乌云。俗话说“老云接驾不阴也下”,整个热北都是这样,跟着冬天的脚步常常会来一场大雪。桑杰扎布站起身子,仰脸瞅瞅天空,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让西北风又吹过来几块云彩。他打定了主意,先去看一看巴图,再去看看达兰花娘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刁二先生的覆灭让他从凄怆悲伤中想到另外一件事,说不上哪一天他也像刁二先生一样被打死或生擒活捉。

    桑杰扎布跨上黑豹马,想趁着夜色去胡日塔拉巴图的老叔家。

    上弦月像一柄浅黄色的鎌刀闪着微弱的光芒,闪现在云彩的缝隙中。多半夜的时候,桑杰扎布来到巴根的老叔家。他拴好马,走进院子,来到西屋窗子下面轻轻地敲了敲窗棂。屋里发出巴图惊恐的声音:“谁呀,这时候还来找人!”桑杰扎布小声说:“是我,桑杰扎布!”听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点灯吗?”巴图的声音:“别点灯,别整出动静来,你也起来吧。”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巴图趿拉着鞋出门来,一把把桑杰扎布拽到屋里说:“司令,你真够胆儿大的了,现在赤岭剿匪指挥部满天下发你的通缉令呀。你怎么还敢过来?”桑杰扎布说:“咳,我也不知道通缉我,到你这儿才听说。”巴图说:“那通缉令上说的可细呀,连你骑的马领的狗都说了。”桑杰扎布说:“真不给人活路了,巴图你现在咋样,我就是惦念你想看你最后一眼。”巴图叹了口气说:“我还对付着行吧,刚过来时看我当过兵,打过仗,还让我当了几天队长。后来听说是在你手下干的,不但不让我当队长还让区小队把我抓起来关了些天。后来老叔找了区小队,老叔是贫牧,老叔说巴图是为救我小子满达落下的残疾,这全村的人都知道。老叔说了,他们也没放,后来格日乐去了直接找的区长说,我阿爸童拉嘎让高特劳和白音杀了,满达和土匪作战也光荣了,巴图是啥样人我们还不知道?你们放不放人,不放人我找旗达拉嘎去,总会有个说理的地方。区里一看拗她不过,只好把我放了,就这样也还是三天两头来一趟问我,你的通缉令下来后都找我三次了。”这时,东屋传出几声用力的咳嗽声,桑杰扎布明白这是巴图的老叔听到他来了,在使动静要他们不要再说下去了。桑杰扎布说:“巴图,看见你好就行了。我不连累你们,我这就走。”巴图说:“司令你不行就去投降吧,备不住还能保一条命。”桑杰扎布说:“兄弟,现在说啥也晚啦,我就听天由命了,长生天啥时候要我的命我啥时候给就是啦。”巴图带着哭音说:“格日乐那你把炒米、肉干和奶豆腐多给司令收拾点儿带上。”格日乐“哎”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装了一牛皮口袋,巴图抱在怀里说:“司令你走吧,不是我撵你,趁着没有人听见你赶紧走吧。”

    桑杰扎布扭过身子,放轻了脚步走了出去。巴图在黑暗中一只手帮他把一牛皮口袋的吃食物用细皮绳紧紧地拢在马鞍子的后面,然后擤了一下清鼻涕,又抬手抹了把眼睛。桑杰扎布和他紧紧地拥抱一下,踩镫上马,消失在漫漫黑夜中。半天了,巴图还站在那里愣愣地望着黑夜。格日乐走出来,拽了一把他空着的一只衣袖说:“快上屋睡觉去吧,小心着了凉。”巴图长长地喘了口气说:“咳,好人没摊着好命啊。”说完扭身和格日乐回屋了。

    桑杰扎布骑着马跑了半宿,天明的时候看到草甸子上有一个破房框子。他认识这里,从王爷府向柴岗子开拔时曾路过这里。这里是蒙古人的夏季牧场,夏天来放牧时将房框一棚就可以将就几个月。现在天气冷了,牧民大概回去了。他甚至还回想起那个大个子牛倌在小沙包上唱的那首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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