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西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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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8.西格玛 (第1/3页)

    ············

    青年回忆起让他感到怀念的话语。

    「你啊,你啊,认真听我说,同胞之子。」

    「你们应该消灭的是在我们这里进行掠夺的人。」

    「你的双亲也被外面来的人夺走了。」

    「你的父亲‘们被外界肮脏的侵略者们杀害了。」

    「你的母亲也被外面来的可怕恶魔绑走了。」

    「所以你啊,要去消灭他们,消灭那些掠夺者。」

    「所以你啊,要去战斗,为了夺回你的母亲,让她回到我们的手中。」

    对于接下来回想起的声音,青年没有怀念的感觉,也无法向声音的主人追问。

    「哦,看到我的这个也不为所动,你还挺有胆量的嘛!

    「不对……原来你的内心这么空洞啊。

    「那我就告诉这样的你一个好消息吧。

    「那些整天把你们叫作‘你,你的魔术使们,已经都死了哦。」

    两种「声音」在脑海中回放。青年想起那两个时候,心情是一样的——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他接收了字面上的意思,心里只有一句「是吗?」。

    青年觉得这种反应很正常,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当时尚且年少的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啊,还有一件事,你的母亲??早就死在那个叫日本的国家了。」

    即使听到这句略带嘲讽的话,青年也没有任何感觉。他想这样的自己——比起听到同样的话后大声哭喊的同胞们,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为什么我会想起这些事呢?

    青年独自走在夜晚的沼泽地里。

    他佩戴着军用护目镜,身上装备着数件武器和魔术礼装,但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军人、魔术师都略有不同。

    ——啊……对了。

    青年走在没有战友,没有敌人的行军路上。

    他摘下左手手套,手背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文身,凝聚着强大的魔力。

    那是令咒,证明青年是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青年看着令咒,烦恼地眯起了眼睛。

    ——把我生下来的那个人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圣杯战争」啊……

    在原本的圣杯战争中,拥有令咒的魔术师是由圣杯挑选出来的。

    圣杯会优先选择爱因兹贝伦、玛奇里和远坂这三大家族的人,而斯诺菲尔德的圣杯也被编入了如此不公平的系统。

    一部分令咒用于召唤作为祭品的英灵,其中有两个早就安排给警署的署长和缲丘家的魔术师。用于召唤真正英灵的另外七个令咒,则一个不少地落在这场圣杯战争的「幕后主使」一方手中。

    青年一言不发地盯着令咒。

    他的眼神里没有困惑,没有愤怒,没有愉悦,更没有一丝其他的情感。

    青年戴回手套,继续走在孤独的道路上。

    他是∑(西格玛)。

    这不是名字,只是一个符号。

    当中并不包含什么愿望,不过是为了识别二十四个「类似个体」而被分到的一个希腊字母。

    但那些「类似个体」大多已经不在了,如今甚至失去识别的意义。

    西格玛认为,他现在是一个会一点魔术的雇佣兵,每天都在将他拉入「这个世界」的雇主手下漠然地工作着。

    这次西格玛接到的任务,主旨与之前的有点不一样。

    他要参加一场在形式上与普通战争大相径庭的——「圣杯战争」。

    仅此而已。

    只要召唤出英灵

    ,参加战争就可以了。

    既不用支援别人,也不需要积极地杀掉敌对者。

    「召唤出英灵之后你就自由了。你可以四处逃躲,或者……来杀我吧,感觉还挺有趣的!这不就是所谓的革命吗?和你国家发生过的事一样啊!」

    想到雇主这番玩笑般的话,西格玛自问道:真的一样吗?那个国家的灭亡和我对她的背叛可以视同一律吗?

    他把雇主的玩笑当真,一边行军一边思考了片刻,但最终依然没有得出答案。

    ——圣杯……

    ——如果我去问那个奇怪的东西,它会告诉我吗?

    就在西格玛想着这种魔术师和普通人都不会去认真思考的问题时,他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建在沼泽地里的洋房,乍看之下像是废屋一样。

    「仪式的道具已经准备好,你只要召唤就行了!多余的触媒也都处理掉了!啊,你不用向我报告召唤了什么出来,因为事后知道反而更有意思!」

    虽然雇主是这么吩咐的,但法尔迪乌斯叮嘱过「记得单独告诉我你召唤出了什么英灵」。西格玛觉得,尽管法尔迪乌斯并非直接雇主,但既然雇主弗兰切斯卡没有要求保密,那就表示可以告诉法尔迪乌斯吧。

    召唤出来的英灵暂且是魔术师的所有物。可是被召唤出来的英灵是什么样的人,他之前属于谁,那人又怎么样了,西格玛对这些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西格玛仍不知道。

    在这栋房子的地下被召唤出来的英灵,与不信神佛的他完全相反。

    那是难以用英雄或是神魔来解释的——一种格外异常的「现象」。

    开战之日的拂晓时分,斯诺菲尔德这个扭曲的战场即将集齐所有的碎片。但没有人想象得到,这些碎片最终会构成一幅怎样的图画。

    ············

    这是一个逃亡者的故事。

    女子不敢面对她所犯下的罪行,逃避「惩罚」。琇書蛧

    她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目标,甚至看不见前路,却无法停下逃亡的步伐。

    尽管这名逃亡的女子知道自身的末路只有毁灭,但她还是把什么东西当作救命稻草,紧紧地抓在手中。

    在名叫冬木的城市里,有一座被称为「蝉菜公寓」的集体住宅。

    那里是一切的,对「她」来说亦是世界的尽头。

    可如今,关于那座公寓的记忆已经没有意义可言。

    在不断逃避的过程中,多余的过去全部剥落,坠入毫无意义的深渊。

    现在「她」只剩下罪恶感和对惩罚的恐惧,还有「那个东西」——戴着红色兜帽的少女至今仍盯着她。

    那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还是罪恶感导致的幻觉呢?她也不知道。但她认为既然看得见,那无论是什么都没有区别。

    她也曾前往位于山坡之上的冬木教会求助。

    虽然记不清细节了——但在那里遇见的神父,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

    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前后的记忆太模糊了。

    「——,是的——」

    「没想到——处理——」

    她也觉得奇怪,可只要她一深入思考,头就会很痛。

    「最后,——」

    明明想不起来,却有一种恐惧感伴随着「不能再接近那个教会」这样的忠告,不可思议地刻在她的本能里,就像野兽害怕火一样。

    她从冬木逃出去之后,漫无目的地流浪了不知多少个年月。

    她总能从背后的黑暗、漆黑的夜色以及大街灯光下的影子里察觉到「小红帽」的气息。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她无法忍受这份折磨,如活死人一样四处流浪。

    最终,她像是被什么吸引似的,回到了冬木。

    她听说神父换了人,却依旧拿不出勇气前往「教会」。可又不能就这么回去她家所在的蝉菜公寓,于是她只能像一具尸体般继续在街上游荡。

    然后,不断寻找目的地的她听到了一个「森林里有座洋房」的传闻。

    当得知那座洋房还会闹鬼时,她自然是动身前去一探究竟。她想,如果传闻不假,洋房真的闹鬼,那她必须亲眼看一看,确认一下一直潜伏在她身边黑暗中的「小红帽」和「那些鬼」是不是同样的东西。

    搬出如此牵强的理由,她或许是想找一个葬身之地吧。

    其实在此之前,她曾听说某座山上的寺庙里闹鬼。可当她去到一看,池塘里只有珍贵的鱼在疯狂乱跳,所以她对这次的传闻也没有抱太大期待。

    即便不抱期待也仍然决定前往森林,是因为她觉得这样比在街头徘徊要好。

    至少「小红帽」不会出现在森林里。

    她一边遵守着在逃亡时找出的法则,一边走在树林里,仿佛闯入了童话故事里的魔女之森。走着走着,一座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巨大洋房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居然能不为人知地建起如此巨大的洋房,多么诡异的一件事啊。她还没来得及产生这样的想法,就被洋房的庄严气势震慑住了。

    这座洋房就算称为城堡也不为过。光是远远地望着,身为逃亡者的女子就已经完全不想进去了。

    她害怕,害怕这栋巨大的宅邸中安装了简易电梯。

    「小红帽会出现在电梯里」——这也是法则之一,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她警惕地在城堡周围转了转,渐渐发觉内心发生了变化。

    怎么回事?

    好奇怪啊,怎么形容呢……

    心很静。

    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她从这座森林之城上感受到了这几年都没有过的安心感,所以她后来又来了好几次。

    她并没有踏入城中,仅仅是将身心沉浸在那片景色里。

    几个月后。

    她和平时一样来到城堡,却听见两名女子争执的声音。

    得知城里有人在,她吃了一惊,但并没有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

    只要看看庭院里的花就明白,这个地方是有人打理的。

    她很好奇和这座城堡有关的会是什么样的人物,便藏在树荫里,悄悄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庭院里正站着两名女子。

    一眼便能发现,那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银色的秀发宛如瀑布,白皙的肌肤令人遥想起茫茫雪原。再加上即便是在远处也能摄人心魄的红色眼眸,她们的特征实在过于相似。

    这两名女子似乎发生了口角。看上去是一方用教训的口吻在说些什么,另一方则处于怒火焚身的状态。

    「那些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菲莉娅,你究竟在想什么……」

    「够了!我才不求你们……我一个人去完成!」

    她们俩究竟是什么人?这座城堡果然是国外的富豪还是什么人的别墅吗?她们是城主的什么人吗?

    逃亡者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观察两名「白色女人」。

    可是她又觉得,「白色女人」的气质和外国人相比,有点不一样。

    更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跑出来的。

    逃亡者沉浸于近乎妄想的推测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气息根本没有藏住。

    「就算舍弃爱因兹贝伦之

    名,我也——」情绪激动的女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喊道,「是谁?」

    女人敛容回过头,露出一张非常美丽的脸。

    逃亡者只记得这一件事——与「白色女人」四目相对之后的记忆,就和她当年去拜访教会时一样,变得非常模糊。

    恐怕是被下了什么魔术暗示吧。

    她之所以知道「魔术暗示」这种东西的存在,也是事后由那名「白色女人」灌输的。

    「你是还是?」

    与教会不同的是,她并不害怕城堡和「白色女人」。

    「这也太巧了吧?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不,这倒不重要。」

    可是,一旦她想详细地回忆起那时候的事,大脑深处同样会产生碾压一般的痛楚。

    她想:果然我是被下了暗示之类的魔术吧……或许在教会,那位神父和也对我做了同样的事。

    「」

    和神父在一起的「东西」。

    每当她尝试想起那东西是什么,她的脑袋就会疼痛难忍,记忆也变得模糊。

    城堡里的女人与神父。

    不过是一名逃亡者的她,被引导到如今的这种境地,这一切都是那两个人捣的鬼。尽管她已经十分清楚,却怎么也想不起与他们相遇时,他们对自己说过什么样的话。

    黑白模糊的记忆在她的脑中像漩涡般不断打转。

    不过,她记得神父对身边的「东西」说的话。

    「我对这个的末路感兴趣了。以前,你也对我做过同样的事吧?」

    她也清楚地记得,在城堡的时候「白色女人」对她说的一句话。

    「你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末路,我来给你活着的意义吧。」

    神父与「白色女人」,烙印在二者语言中的「末路」这个词变成了诅咒。不久后,逃亡者便如「白色女人」说的那样,随波逐流离开了日本。

    身为逃亡者的女子——绫香·沙条(AyakaSajo)被卷入发生在美国的「魔术战争」中。今天,她依然为了寻找答案而四处流浪。

    要怎么做,我的罪孽才会得到原谅?

    我到底……应该在这座城市做些什么?

    ·············

    斯诺菲尔德LiveHouse。

    一座位于市中心的陈旧大厦,地下有着一个称不上宽敞的空间。

    里面搭着用来表演的舞台,舞台上传来如牧歌般的旋律。从电吉他的扩音器中传出来的乐曲,最初会让人觉得旋律与音色不合。但随着速度慢慢加快,加入独特的音调,最终变化成与室内气氛融为一体的电吉他音乐。

    就好像弹奏者在一边弹着吉他,一边配合着音色改造了旋律一样。

    当弹完最后一个音,演奏曲子的男子开口问道:「大概就这样吧……如何?」

    男子拿着电吉他,看上去甚至与一开始弹奏的牧歌风音乐都不相称。他身穿豪华的铠甲,混杂着几缕红发的金发在空调风的吹动下微微摇晃。

    听到剑士的询问,周围的几名男女全瞪大了眼睛开始叫嚷。

    「哇……这也太厉害了!你真的是初学者吗?」

    「好厉害……太帅了吧。我还以为你是当红的喜剧演员!」

    吵吵闹闹的男女们要么梳着莫西干发型,要么顶着五颜六色的夸张发型。他们穿着脱离世俗的服装,戴着耳饰,更有人全身上下都是文身。

    虽然这群人仿佛是「满身带刺」一词的代言人,但他们脸上都带着友善的笑容,赞美着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着装最脱离世俗的男子。

    「我很想说,谁会相信你这是第一次弹吉他啊!可是怪了,我又觉得你不像在说谎……」

    「我其实不想说这么俗气的话啦,但你刚才的演奏已经是收费级别了啊!」

    闻言,剑士开心又害羞地摇了摇头,回道:「哪里,和专业的你们相比,我还差得远。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电吉他,但我以前学过类似的弦乐乐器。」

    「不!这样就已经很厉害了!话说,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我从来没听过啊。」

    听到一个梳着莫西干发型的男人问起曲子,剑士随即露出了笑容,带着对过去的怀念答道:「啊……我以前试过把事情搞砸而被抓起来,然后一时兴起就做了一首曲子。刚才我表演的就是那首,只是将节奏稍微弹快了一点。」

    「你居然会作曲!话说,你是从监狱出来的吗?」

    「你是那个人吧?就刚才被捕了还在电视上发表演讲的那个人!」

    剑士见一名朋克风打扮的女子认出了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被你们看到了啊。不过,我说的几句话谈不上是演讲吧……」

    「什么?难道你是越狱出来的吗?太酷了吧!」

    「警署不是发生了那种事吗?我只是趁乱逃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越狱。」

    剑士耸耸肩,亲切地回答道。

    他身边的年轻人对此叫得更热闹了。

    「哦,真是厉害啊!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听说旅馆那边也很惨吧?」

    「说起来啊,赌场刚才好像出现了一个赢了好多好多钱的家伙,真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人影靠在舞台一隅,静静地听着年轻人的对话。

    本应是孤独的「逃亡者」的绫香·沙条狠狠地摇了摇头,在心中发出呻吟:这就是我的末路吗?

    在逃避的尽头,来到一家LiveHouse。周围是一群朋克风打扮的年轻人,那是在冬木绝对不可能结交到的人。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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